男人正看着棒球赛,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和梦瓷说话。梦瓷坐得离他很远,而他却仿似浑然不知梦瓷的厌恶。
一声、两声,三声。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梦瓷想也未想就打开了门。
看到聪山,她的胸中突然升起浓郁的悲伤,但在下一秒,她就下意识地去搂聪山的脖子。
梦瓷打开门的瞬间,聪山便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狠狠推了梦瓷一把。梦瓷被他推得撞在墙上,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男人霍然站起,朝聪山扑来。聪山一拳击在他脸颊上,他的头撞到了电视机,血流不止。
聪山揪住男人的衣领,又狠狠揍了他一拳。梦瓷膝行而来,抓住聪山的手,嘶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聪山狠狠掴了梦瓷一掌,厉声道:“朋友?朋友会和你去游乐场?会和你私处一室?”
梦瓷脸上掌印宛然,紧紧抱住聪山,在他脸上狂吻道:“你不信我的话就打死我好了!”
聪山想在她的胸膛上揍一拳,但下不去手。她那紧致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手也在自己身上乱摸。
聪山掰开她的嘴,手伸进了她的嘴里。
梦瓷仍在流泪,但她努力朝聪山笑,舌头在他手指间灵快地旋转……
看着聪山眼中的悲伤,梦瓷感觉有几千几万根针在刺自己的心。她关心地问道:“她怎么了?”
“我们老因为孩子的事争吵。她的思想明明是错的,却固执己见,不肯改正。”
梦瓷并不想替月楼说话,但她知道,月楼若不高兴,聪山自然也不会快乐,便忍痛说道:“夫妻两人的思想本就不同,你们各自退步,协商解决才好。”
她苦涩地笑了笑,又道:“如果你和我结婚,那我全部都会听你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聪山亲了亲梦瓷的脸颊,道:“可惜她不是你。”
他叹了口气,又道:“其它的事我都可退让,但这件事绝对不行。成长经历告诉我,我的教育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她从小被人娇惯,根本不知道孩子该怎样教育。”
梦瓷道:“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完全正确,每个人都不肯为了别人改变自己。你们是夫妻,又经历了几多患难,不改变又能怎么样呢?”
聪山捂住梦瓷的嘴,不耐烦道:“好了,我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来让你教育我的。”
他抱紧梦瓷,道:“今晚我就不走了。”
在聪山怀里,梦瓷已瘫软。她更清楚,一个怀孕的女人是多么渴望丈夫的关怀,也清楚,一个丈夫倘若在妻子怀孕时没有好好照顾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站起身,穿上内衣,道:“你走吧!今天我陪我爸逛街,已经很累了。”
聪山扑过去,想要抱住梦瓷,但她闪到了一边。
聪山轻斥道:“你赶快过来!再玩我就生气了。”
梦瓷眼里含着泪,恨恨道:“谁和你玩了?你赶快走,我看你好烦。”
聪山还待扑将上来,梦瓷已闪身入门,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里。
聪山狠踢着门,骂道:“贱女人!还有脸说今天陪你爹逛街呢!”
也不知他踢了多久,哭了多久,才出了梦瓷家。
今天晚上,聪山不知去了哪里,梦瓷却依着房门,哭得天旋地转,撕心裂肺。
而月楼呢?
雪,
纯洁雅致的雪,
漫天飞舞的纯洁雅致的雪花中,聪山撑着伞,搂着月楼,走入了荐福寺内。
这时,她的肚子已有脸盆大小。只见她走得气喘吁吁,脸上也有香汗渗出,但表情却是极为喜悦的。
寺中人迹寥寥,僧人的早课声穿过雪花,送入月楼聪山耳里,他们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空灵清透。
院内有几株雪松,月楼看着雪松道:“积雪的雪松永远是最漂亮的,就连月宫里的桂树也一定没有它好看。”
聪山心内虽也这样认为,嘴上却说道:“你又不是嫦娥,怎么知道月桂有没有雪松漂亮?”
月楼斜了他一眼,道:“就算我是嫦娥,你也不是后羿呀!就你那体魄,难道能射下来九个太阳吗?”
聪山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没好气地笑道:“我们是来撞钟祈福,又不是抬杠?还是快做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