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卖相多么好的草药，一旦失去了水分，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九璃蹲在那里，鼻尖有些微微的出汗。

那个胖大婶早就卖完了，九璃就等着她离开呢。她就坐在哪里嗑着瓜子，呱啦呱啦的说着，其实就是自言自语，九璃根本没有理她的茬。

但是她聊天的主题就是九璃不懂医术，草药不行。

后来的几个客户，之前买过九璃的草药觉着还不错的，在九璃的摊位面前转了转，想买或者是又有所顾虑，便犹豫着走掉了。

只要来了客人，那位胖大婶的声音就会提高，故意的说起九璃不懂医术来卖药的事情，今天好像是诚心不让她卖出去一样。

九璃一直蹲在那里，闭着眼睛，不去想也不去听她说了什么，实在无聊了，就温习脑海中的《伏羲经》，那些已经翻页的，是可以随时翻出来温习的。

《伏羲经》里的内容只要翻开，她就学习，而且全部掌握，一点不漏。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背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的医术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特殊。

九璃在前世的时候受过特殊的训练，声音只要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便可以辨别出是谁的声音。

“爷爷，你看，棚子里的那个姐姐，还给我吃过糖果呢。”

九璃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但是她知道是谁在这里。

由远及近，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就是那天在棚子里遇见的祖孙俩。

“咳驾”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前面那个还是那个赶车的车夫，她不认识，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也是仙霞村的，和原主的爷爷是光着屁股长大的。

“他们不是几天前就下山了吗？怎么还在镇上没有离开呢？”九璃暗自寻思着。

马车声越来越近，谈话声听得也越来越清晰，就在她摊子的右边，慢慢的从她摊子前经过。

“老爷，您看这个傻丫头真的不懂医术吧？幸亏您没让她治病，还异想天开的要十两银子。您看看她的草药都蔫了，没人买。”说完他还叹息一声道，“卖草药这个事，不懂医术，没有人敢买。”

“爷爷，前几天姐姐说您有病，不是说对了吗?这几天您不是都在仁和医馆养病吗？”

九璃微微的睁开眼睛。那辆熟悉的马车擦着她的摊子正好走了过去，里面的那位叫做珍珍的女孩探出脑袋来看她。

在她和九璃目光相对的那个瞬间，她微笑着对九璃打招呼道，“姐姐，您说对了，我爷爷身体真的不舒服，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馆，在医馆治病呢。”

“珍珍”

传来老爷子温厚沉重的声音，他把她搂在怀里，小女孩的脑袋从窗口缩了回去，但依然不时的转头看她。

“姐姐，再见啊。”她的声音甜甜的，如饮甘泉，九璃听在耳中异样的清明。她激灵了一下，忽而来了精神。

“老爷子，您现在明白了吧。幸亏我极力阻拦不让她给看病，不然会出人命的”车夫讨好似的，一直在说着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