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回到暂住的府内,把在竹屋发生的所有事都仔细商讨了一番。 但付知远身上的嫌疑还是没有洗去。 慕淮之倒是真有问题想要问问他。 “你偷练血色海棠,还嫁祸于我,为何不会和地煞宫勾结?” 一句话震惊了三个人。 方旬表情瞬变,不敢置信紧盯慕淮之,“你说什么……” 偷练血色海棠的人不是慕淮之,而是付知远?! 桑宁深吸一口气,赶紧躲远点。 可奇怪的是,付知远本人都被这句话吓到。 他匪夷所思摇头,“慕淮之你在胡说什么?!偷练邪功的分明是你!甚至还有童男童女的尸体可以作证。” “等会等会。” 锦辰突然压手让他们安静下来。 他倒是忘了血色海棠这一茬。 “付知远,伸手。” 他抓过付知远的手仔细探查经脉,表情微变。 “没有修炼血色海棠的逆转经脉。” 奇怪,自己并没有插手这事,怎么和原剧情不一样。 锦辰转头看他,“你为何要来云小镇杀慕淮之?说实话!” “他偷练邪功,还把大长老死亡的事安在我头上,还要和我抢盟主之位!” 付知远提起就来气,瞪了眼慕淮之,“与其让他回到天剑盟和我争,不如趁早杀死!江湖内还能少个祸害。” 慕淮之表情逐渐僵硬,猛地攥紧付知远的手腕,声音发紧,再也维持不住冷淡面色。 “你所言当真?” “若我今日所说有半句虚言,定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好死!” 付知远怒声。 “……” 慕淮之卸了力气,脱力般垂下手,神情凄然,锦辰赶紧从身后把人搂住。 “慕淮之?” “错了……猜错了。” 慕淮之在桌旁坐下,紧紧握住锦辰的手,勉强保持理智。 盯着付知远一字一句道:“我从未修习血色海棠,两月前,我见父亲重伤归来,身上剑伤刻骨,是你常用的碧空剑法……” 那套剑法,甚至都是慕淮之亲自教付知远学会的。 那时他认出剑法后气急攻心,想要去找付知远要个说法,可父亲受伤惨重,连天剑盟内最好的医师都救不了。 父亲在弥留之际,只告诉他一句话。 “天剑盟已危险重重,务必早日离开。” 慕淮之低垂眉眼,攥紧了锦辰的手指,“我不知什么才是父亲说的危险,探查几日后发现…” 他再次看向付知远,眉头紧锁,“你每逢月夜,必定要暗自出门,跟了几次我才发现是在偷练邪功。” “盟主闭关,你杀死父亲,几乎在天剑盟内独大,所以我便猜测父亲所说的危险是你。” “后来事情败露,你恼羞成怒将被发现的童男童女尸体嫁祸于我,便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想。” 慕淮之的话像是惊雷,在脑中炸开,付知远像听天方夜谭似的,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两个月前,被闯入的刺客中伤,去后院的天医阁闭关疗伤,直至你叛逃出天剑盟,才有人来禀告……” 那时付知远重伤刚好,又听闻自己最信赖的师兄不禁觊觎盟主之位,还手段残忍,以童男童女修炼邪功。 便把刺伤自己的刺客和慕淮之联系起来,认为他就是要让自己闭关,才好行动。 先前对慕淮之有多信任,得知叛逃后的付知远对他就有多怨恨。 若非自己命大,怕是早已经死于他的剑下,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抢夺玉柄龙,让慕淮之再无可耀武扬威的武器。 付知远咬牙说完,房间里陷入安静。 锦辰:“……” 好、好精彩! 他很不合时宜地哇了一声。 “付知远,你还有个双生兄弟?” 付知远呛他,“你胡说什么!” 桑宁从桌底下冒出头来,“可如果两位所说都是真的,那不就代表确实有另一个和付少侠模样相似的人吗?” 毕竟能把相处十几年的师兄都骗过去,不仅仅只是相似这么简单。 锦辰摸了摸下巴,敛眸思忖,又闭了闭眼,开灵力去看两人身上的气运。 主角光环确实在付知远和方旬身上。 也就是说,最后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的人就是付知远。 那他身上没有血色海棠邪功,最后是怎么打败原身,还能控制住那么多门派帮主的。 付知远头痛得要命,压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小镇的孩子失踪案,看似和他们没有关系,实则密切相连。 方旬居然是最轻松的,好友和恋人没有深仇血恨,而是误会使然,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喜事。 坐下揉了揉付知远的额头,方旬嗓音温润,“知远,你误会了淮之,该和他道歉。” 付知远:“……” 他别扭极了,瞪了眼慕淮之,嘟囔道:“难不成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慕淮之也觉得别扭,起身打开门,让他们离开。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误会刚刚解开,确实要给两人接受的时间。 方旬叹了口气,拉着付知远离开。 桑宁左看右看,也赶紧小跑着出去,顺便叮嘱他们要好生休息。 慕淮之看了眼锦辰。 锦辰眨眼疑惑。 看了眼门外。 然后不知所措更不敢置信。 “我也要走?!” 慕淮之点头。 “慕淮之!我不走!” 锦辰气呼呼冲过去关门,压在门板上正面对他。 “慕淮之,我们是唯一的好朋友,你正是伤心的时候,我怎么能走呢?” 慕淮之敛眸不语,转身在桌边坐下,“随你。” 语气低落还要强撑着。 锦辰也粘着他坐下,伸手摸了摸慕淮之的发顶,语气放柔。 “你伤心什么呢,凶手不是付知远,让你觉得不高兴了?” “不是。” 锦辰又想了想,啊了一声。 “我知道了,那肯定是突然不知该把仇恨放在谁身上,连杀父仇人都找不到,还和师门背离,亲友反目。” 慕淮之抬眸,良久嗯了一声。 冷清气质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笨蛋慕淮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假装付知远的人,然后把他千刀万剐。” 锦辰敲了敲他的头,却丝毫没用力。 “而地煞宫对付知远如此态度,很可能就是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