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宁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找,但碍于常德与君雯也都来到现场,便没开口多说。
君雯冷声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下崖去找!皇上若有个好歹,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见。”
白楉贤与常德各领了一队人马下崖去寻找两人。
君雯转而看向擅自离开的君宁,对御林军吩咐道:“来人,护送宁王爷回府,若再有差池,本宫唯你们是问。”
“臣遵旨。”御林军跪地领命。
君雯表面上是派御林军保护宁王爷,实则却是监视他,以免他再做出落井下石的举动。
“宁王爷,请吧。”御林军首领大步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宁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离开。
待所有人离开,君雯站在崖边,看着崖底,墨眸苍茫一片,久久不语。
墨白站在她身后,焦急的唤了声:“属下无能。”
君雯迟缓的回头,漂亮的凤眸微眯着:“告诉本宫,刚刚那个刺客是谁?”
墨白的声音平静,眉头却紧蹙,想起方才皇上护她时紧张的模样,大概就猜了出来:“应该是贤妃娘娘,因为贤妃不见了。
不过公主放心,断崖不高,崖底又茂林丛生,他们二人都身怀武功,还有生还的希望。”
君雯一笑,笑靥中含着无助:“墨白,本宫知道你是我皇兄的心腹,但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皇兄真出点什么事,朝廷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天下必然大乱,你身为皇上的暗卫,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墨白当时也没料到宁王会如此胆大妄为,直接向皇上袭击,一时只顾着给贤妃营造脱身机会。
君雯亲自带了一队人到崖底寻找,找了整整三天,却只找到了君修冥,却没有寻找到若离的踪迹。
浑身是伤的君修冥任常德怎样劝说也不愿回宫,甚至罢朝,也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悬崖下。
被迫无奈为了能快些找到若离,几人只好分开行动,君雯带着墨白去了另一边的村庄。
君修冥则与常德往了南边去,白楉贤则独自一人领了一队人马。
“皇上,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让张太医看看?”常德担心的开口。
“朕没事,到下一座村庄寻找吧。”君修冥翻身上马,带着御林军一个村庄挨着一个村庄的寻人。
他们翻遍了崖底,也并没有找到若离的尸体,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只是若离受了伤,根本走不远,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在断崖附近的村落中。
君修冥所料不错,此时,她果然在一个名叫王家村的小村落中。
那日她从崖上坠落,被崖下干枯的藤木缠住,才躲过一劫。
但她也伤的不轻,除了内伤以外,坠落的途中被坚硬的枯枝划破皮肉,几乎遍体鳞伤。
她硬撑着走出崖底,在王家村村口倒下的时候,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将安笙救起的是一对老夫妻,以种地砍柴为生,淳朴和蔼。
安笙骗他们说自己是孤女,采药时不小心从断崖上摔下来。
他们怜悯安笙身世孤苦,对她格外照顾。
“若离姑娘多吃一点,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老婆子特意煮了猪血给你,这老话说得好,吃哪儿补哪儿啊。”年迈的婆婆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将油腻的猪血汤递到安笙面前。
“谢谢婆婆。”安笙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或许是在万花谷内用惯了血去栽培各种蛊虫,对于血这种东西,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你看看这张小脸苍白的,老婆子看了都心疼。”婆婆又道。
“好在从上面摔下里的时候,没刮破这张小脸,不然就真可惜了。”一旁老头子插了一句。
目光停留在安笙精致如陶器般的脸蛋上,老人的目光很温润,没有半分亵渎,更像是欣赏这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安笙低头一笑,继续扒饭。
原本安静的小院落,却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几十匹骏马驻足在小院外,紧接着,房门被咚咚的敲响。
“来了来了。”老汉丝毫不敢怠慢的跑去开门,院门打开,两队御林军破门而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两旁。
老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胆子又小,险些没吓晕过去。
“各位官爷不知有何贵干?我们老夫妻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绝没有做过作歼犯科之事啊……”老婆子哭嚷着说道。
为首的御林军首领倒是架势十足,板着脸问道:“我问你们,这两天是不是收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是,是啊,是一个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孤女,我们夫妇看那女孩子可怜,就将她留在家中养伤。”老婆婆本本分分的回答,一看便是个连说谎都不会的人。
“还不将人带出来,小心把你们当成共犯一同抓紧大牢。”御林军首领毫不客气的怒斥道。
他们一队人走在前面,只知道是寻找那日刺客。
皇上如此急迫,想必是急着给皇后,给公孙家一个交代,哪里知道坠崖的是帝王心爱的女人。
“是,是,我这就叫她出来。”一听到‘大牢’‘共犯’,老婆子也慌了手脚。
“你们在做什么?不得放肆。”伴随着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一身绛紫锦袍的君修冥大步而入,身后跟随着常德等人。
御林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只唤了句:“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