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祺贵人就这样被皇上喝退,皇后心中不住的暗叹这瓜尔佳氏就是一个猪脑子,怎么这样就不再辩解了,这样与承认此事是自己做的又有何区别。
可皇后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因为现在皇后手中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虽有两个棋子,可这一个有了异心,一个又野心颇大,着实是难以掌控,只能等着苏培盛传回来消息后,见招拆招了。
若是皇上并没有将众人召集过来,那苏培盛时间还算是充裕,可是听着小太监说,皇上如今带着一众妃嫔就在乾清宫内等消息,苏培盛急得牙花子都上火了,哪里还敢耽误,只能是发现什么就报上去什么,等着皇上的圣裁吧。
因着小夏子还带着人在茉雅琦出事的那个甬道附近寻找线索,因此苏培盛带着人就奔向了此处。
漆黑的甬道内已经被小夏子等人照的亮堂堂的,比之黄昏也差不多了,苏培盛只见到小夏子带着一个小太监,站在甬道的一个角落中抬头上瞧,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小夏子,可是有所发现?”
苏培盛出声询问,叫小夏子缓过来神儿。也不用细问,只要看到了苏培盛,小夏子也就明白了,这是皇上出手了,抬起手来指向上方甬道上的垂落下来的几片叶子,小夏子说道:
“师傅,这各宫靠着甬道墙面附近是不能种树的,怕的就是有人借着树木高大作贼人,可这大冬日的怎么会在这墙下面有这树叶呢?”
苏培盛眼前一亮,抬头看着高到的甬道,问道:“这边应该是延禧宫祺贵人住的地方了吧,能确定吗?若是能肯定的话,杂家就陪你冒这回险。”
小夏子轻轻点头,从袖子中拿出来一个荷包,伸手掏出来几个圆润的珠子,上面隐隐还泛着油光。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害的懿妃跌落的罪魁祸首,苏培盛也不管那么多,带着人就从角门进去,将祺贵人那里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抓了起来,挨个审问终究是有了点成果。
急匆匆的带着人回了乾清宫,苏培盛躬身回道:“启禀皇上,在延禧宫中找到了一个宫女似乎和此事有些关系。
奴才带着人审问过后,得知那宫女正是祺贵人的心腹,平日里也会帮着祺贵人做些事情,今日懿妃娘娘遇害之事,便是这宫女被祺贵人指使之下做的。”
祺贵人猛地一惊,此事与自己确实无关,怎么会在自己那里找到人证,这绝对不可能!
“你胡说,我本就没有做这个事,怎么会有什么人证!”
欣嫔很不屑的看了一眼祺贵人,小声说道:“还说不是你,你刚才还说漏嘴了,现在又有人证,一会子找到物证看你还怎么辩解!”
祺贵人猛地转头吼道:“此事本来就不是我做下的,我知道懿妃如何受伤,那是因为我当时出来看热闹来着,敬妃在外面声音那么大,我怎么会听不清楚!”
说完此话,祺贵人又转头与苏培盛对峙:“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懿妃,你可有证据?这人证绝不会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污蔑于我!”
苏培盛垂着头说道:“这宫女交代了,那几颗珠子是祺贵人您头上那簪子上面拆下来的,当时您还说了,谁也不会想到这证据就在自己头上,就算是将整个延禧宫都翻一个遍也没有人能想到。
小主,能否将您头上的那颗珠钗拿下来给众位看一看。”
祺贵人轻哼一声,伸手将头上的珠钗拿了下来,举着钗子给众人看:“我本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给你看看又有何妨,想要污蔑……”
祺贵人看着手中的珠钗愣在了原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首饰,祺贵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珠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如今看着,这珠子确实是少了几颗,只是被人巧妙的用几个相似的珠子补了上去,若是没有人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皇上看着祺贵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祺贵人, 你可还有话说?”
祺贵人已经瘫倒在地,口中不断的嘟囔着这不是我干的,一定是有人要诬陷自己,众人看着她那狼狈样,心中没有半分同情。祺贵人嚣张跋扈许久,后宫中很不得人心,连一个交好的都没有,更不会有人愿意出头帮祺贵人说话了。
皇上轻叹一声:“看来此事就是祺贵人做下的了,苏培盛将祺贵人……”
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祺贵人已经反应过来,连忙膝行上前:“皇上,此事朕的不是嫔妾做的,那人证是假的,嫔妾的首饰也是被人给动了手脚,一定是有人蓄谋已久,为的就是叫嫔妾背锅。
皇上,看在嫔妾侍奉恭谨的份上,还请皇上好好查查吧。那宫女,宫女一定是有问题的,只要皇上严加拷问,一定会问出来究竟是谁指使的。”
皇上看向苏培盛,苏培盛明白,转身出去没有多久外面又响起凄厉的惨叫。
皇上烦躁的摆手:“叫人将嘴堵住,懿妃还在休息,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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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太监出门,外面的声音渐渐停住,屋子中又是一片寂静。
看似每个人都没有注意祺贵人,可实际上所有人都在盯着祺贵人的一举一动,只有祺贵人慌了神没有察觉。
过了一会,苏培盛又进来了:“皇上,那宫女交代,珠子上面的油是祺贵人特意在膳房要的菜籽油,说是要学着给皇上做点心,每日都藏上一些,久而久之攒出来不少。
奴才带着人在祺贵人的宫女景泰的房间内找到了装着菜油的坛子,里面的味道与珠子上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祺贵人已经彻底绝望,为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自己确实是在学习做点心,也确实是偷偷留下菜油,但是那个并不是要害懿妃的,而是准备给惠嫔用的!
祺贵人早就知道皇后不可靠了,所以在江福海来找自己,将这个主意告诉自己的时候,祺贵人就准备将计就计,打算将这一招用到惠嫔身上,只要在惠嫔必经之路上撒上菜油,那惠嫔的孩子必定保不住。
是了,这个法子只有自己与皇后知道,那陷害自己的必然是皇后!
祺贵人看向皇后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期盼着皇后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可皇后却是轻轻皱眉,没有言语,祺贵人的心凉了。
刚才皇后一直没有为自己说话,祺贵人再是蠢笨也明白,皇后这是放弃自己了,或者是,叫自己为皇后背锅。
祺贵人不是真的傻,她只是喜欢用她阿玛的法子,喜欢搏一搏,只是她阿玛在朝堂上赢了,她在后宫中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