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宛心中虽是不喜,却也不想做骄纵之人。现在食肆里的确是人满为患,且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没有必要在此闹的不愉快。
好在这四方桌也大,各坐一边互不冒犯也不是不能忍受。故而她仍旧仰着脸,手帕敷面。
只不过却有一种被人觊觎的感觉,她微微斜了眼,透过帕子模糊的见那人一身黑,似是还有大把的络腮胡子,正端坐着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
嘿呀!这叶清宛可就不开心了,古人云非礼勿视。
她扯下帕子垂下了头,正正与那人直勾勾的视线相撞!
那视线中带着挑衅与侵略,带着直白的占有欲,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古怪情感。
那人的头上带着古怪的黑色帽子,大把大把蓬松的头发散在帽沿下,脸上也的确是大把的络腮胡子,将整个面目遮的是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叶清宛被他看的烦了,朝着他桌下的小腿就踢了过去!沉声斥道:“时越!你做什么!”
那人桌下小腿巧妙躲过,挑衅侵略的目光顿时收回,双眉高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悄声道:“这你还认的出来?”
叶清宛撇撇嘴没理他,当初在金义山庄他黑巾覆面只留一双眉眼时,她便能认出他来,此时自是仍可由一双眉眼认出。
秋灵端了小碗碎冰过来。
时越忙悄悄挤眉弄眼给叶清宛使眼色,结果得了她一个白眼。
秋灵将碎冰放到叶清宛面前,望着时越道:“这位是?”
叶清宛见着碎冰很是欣喜,随意道:“哦,拼桌的。估计是什么外族落魄商人吧。”
秋灵上下打量了时越一眼,浑身漆黑破破烂烂,大把蓬松的毛发看着就不怎么干净。她这江南小女子有些洁癖,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道:“不行!我得跟掌柜说说!”
时越在桌下小心的碰了下叶清宛的腿,给她使着信号。
叶清宛戳着冰道:“算了,现在人多外头也热。你看这老伯一身黑出门怕是要被晒死。再说了,他这么大年纪还得自己跑老远做生意,怕是家中也是个没有子嗣的绝户,想来也是可怜人,拼个桌罢了,就这样吧。”
时越一听叶清宛将他这般埋汰,忍不住又拿脚戳戳她,却是被叶清宛一脚踩住不松!
秋灵听完,面色有些同情又有些担忧,悄声向叶清宛问道:“小姐,你说话这么难听就不怕人家打你啊?”
叶清宛瞥了时越一眼,道:“没事,你看他也没个反应,兴许是不懂我们中原的语言。”
正巧小二将叶清宛她们点的菜都上了来,她又道:“不信你看。”
叶清宛面向时越,摆出一副可亲的笑脸,夹了辣椒往他碗中放去道:“大爷,这是中原的菜,你尝尝。”
时越悄悄抽了两下脚没抽出来,只配合着叶清宛笑着点了点头,装作不懂的模样摆摆手。
秋灵这才放下心来,与叶清宛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聊着聊着便三五句就拐到陈义身上。
叶清宛是什么人?年岁也是不小了,恋爱小说电视不知道看过多少,这她若是还没察觉出问题来,那可真就是傻乎乎了。
问道:“秋灵,你觉得陈义此人如何?”
秋灵扭扭捏捏半天,非答反问道:“小姐,你觉得时公子那人如何?”
叶清宛余光扫到时越的动作明显顿了下,她道:“问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