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看向士子,低头道:“一发现此症,我便派了医者医治,庶民虽死了不少也有二百多人,因隔离及时,却并未再扩张。诸君入城之时想来也见到了,许多庶民放心不下,还是要逃离邛城。”
桓七郎问道:“城主既然已然控制住疫情,又寻我等做甚?”
城主紧咬银牙,杨毓分明听见城主霍霍磨牙的声音。
曲城主接着道:“三日前,慕容瞿派人送信来,信上说半月后来取邛城。”
杨毓微微点点头道:“怪不得守门侍卫如此严格查验来往庶民,原是怕鲜卑人再派人来做乱。”
曲城主自鼻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踌躇的道:“事到如今,除了加强守备迎战,我无计可施。”
王靖之唇角微扬道:“慕容瞿在上游百里处,却能不费一兵一卒,杀害城中百姓士兵,消减士气,狠毒,却也聪明。”他缓缓的道:“既然知晓敌人在何处,打过去就是,何须踌躇?”
曲城主道:“邛城兵少,唯五千守卫,布防尚且困难,谈何出击?”
王靖之嗤之以鼻,不屑的道:“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道:“一百人足矣。”
:“一百?”曲城主大惊失色。
王靖之转眸看向他:“城主舍不得?”
曲城主连连摇头,惊喜的道:“怎敢,怎敢。别说一百,便是一千也给!”
王靖之扬唇而笑,看向身侧的杨毓道:“郎君是否俊美多智让卿神迷不已?”
杨毓扬起张扬艳丽的笑容道:“迷君入骨。”
王靖之开怀的扬唇而笑。他转眸看向身侧的杨固尘道:“固尘,去着人做孔明灯七百四十三盏。”
杨固尘点头道:“是。”
三日后,一骑轻兵乘着夜色自出了城门。
当夜,鲜卑人露宿的野营上空,不知自何处飞来数百盏孔明灯,将营地照的灯火通明。一青年郎君,身着素袍,一身清尘之意,他毫不犹疑的弯弓设下一盏灯。
只见灯上紧紧写着一个字:“先。”
身侧的鲜卑将领见此情景,亦是弯弓射灯,灯上又是一字:“明。”
慕容瞿一身素袍,虽容貌较晋人更加野性,却丝毫不减他的清尘之风,他看着满天的孔明灯,眼见着灯火完,有些灯已有了坠落之意,轻声道:“都给我射下来。”
放完灯的一百士兵转身看向杨固尘,等待下一步指示,杨固尘只是看着那灯飘远的方向,微笑的自言自语道:“今夜果然东风。”说完,他转身往城内走。
一百名士兵面面相觑,头领的士兵摘下脸上的面罩,摸不清头脑,他讷讷的看着手中的面罩,转身对众人道:“回营!”
众士兵不明所以。
领头的士兵道:“还不快走,遵杨是郎君的嘱咐,回去将这身衣衫全都烧了。”
:“是!”一百士兵本以为要乘夜出城来个奇袭,却只是一人放了几盏灯,便回去,再想想,不必打仗,有何不好?
七百多盏灯被鲜卑士兵纷纷射下来,兵营中忙成一团,慕容瞿站在高台上指挥道:“明字放在前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