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遮休沐,参观完谢危的新宅,他问姜雪宁下午想去哪里玩。
姜雪宁道:“遮郎,你看天色灰暗,下午可能会下雨。
新宅的东西都置办齐了。正巧我们都吃过午膳,那我们去新宅午休吧。
我们卧房旁的小房种好了竹子和芭蕉,下午若是下雨,我们可以看看在室内观雨的效果如何。”
姜雪宁的口气故作平淡,她说这话时,眸光闪动。
她等这机会好久了,新宅没有人,想来她要亲近张遮,这回他不会拒绝吧。
为了防止张遮推拒,她在自己闺房试过点香,就感到人兴奋些,其他倒还好。
张遮同姜雪宁两情相悦,他心里何尝不想亲近她呢?不过是为了她名声考虑,他才苦苦忍耐。
况且姜雪宁品貌出色,却不慕富贵荣华,拒绝世家高门的求娶,一心一意同他过寻常日子。
张遮的心总因她而软的一塌糊涂,若非太过分,平日他都会顺着她,满足她的要求。
如今听她娇声细气同他商量,张遮同意了。他想着只要自己克制,同她和衣而卧就好。
两人手牵手来到新宅,逛了一遍后,就去了主卧。
里头已经放置了黄花梨木拔步床,里外都安上红色的喜鹊登枝双层纱帐。
床上大红的床褥,薄被,枕头一应俱全。软榻,圆桌,椅子,脸盆架子都摆在其中。
张遮奇道:“我以为就放置了家具,怎么房内的物事都安好了?”
他想着午休就在软榻上凑合,没想到卧房布置的如此周到,就像随时要入住一般。
姜雪宁有些吃惊,她猜测道:“是不是母亲要提前看看效果,她在姐夫那布置好了,索性将我们这也先备好。”
张遮觉得有可能。姜雪宁笑道:“既然都备好了,就在床上休息吧。正好试试床褥和枕头合不合适。”
她同张遮咬耳朵:“明年开春我会上新的床褥被子一套,这套先用着。
我们可以常来这里小憩。只要大门锁好,就不怕被人瞧见啦。”
张遮耳朵微微发红,他没忍心拒绝她,只让姜雪宁等他,他去水井打水,用茶炉烧了一壶水。
姜雪宁将香炉找出来,点了一支香,再插进香炉。她这回还带上了三支月季,将它们放在床头柜子。
过会,她觉得味道太淡,没啥感觉。于是将窗子掩上,就留个缝隙透风。
她又将香炉移到床脚。床脚连着一个床尾柜子,柜子旁一个镂花木板格开一个小空间,里头放了尿盆。
外面的纱帐落在床尾柜子相连的拱门外,宽大的拔步床像一间遮风挡雨的小屋。
姜雪宁脱鞋除袜上床,因就她同张遮两人,她没有放下里头的纱帐。
她脱去嫩绿色的外袍,露出薄薄的浅绿罗衫罩着同色的梅花抹胸。
她见床头和床尾刻着山水风景,靠墙的床板刻了四季花卉和喜鹊祥云。
三面的床沿都特别宽,还裹上了红色金线刺绣花卉软垫。
姜雪宁一打量就知道这设计的妙处,她想起将来同张遮婚后的日子,心驰神往。
她在靠里头枕头下看到白色的元帕,不禁心里有些嘀咕。母亲准备的太齐全了吧。
她玩心一起,就将它展开铺在床褥下。
她觉得香味若有若无,干脆将怀中的两支香都点,插在香炉上。
等味道浓郁些,她才满意地卸去头上的钗环,和身上的首饰。
等张遮端着茶杯进来拔步床内,就见姜雪宁拔去最后一支钗,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的身影婀娜多姿。
姜雪宁对张遮甜甜一笑,她不接茶杯,就着他的手将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