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家熊孩子一马当先地冲锋陷阵,糟心碎了的右相策马便要赶上,身后响起阻止声。
“你去做什么?”
是叶胜天。
之前撤离涂山镇时,戚无良自然没有忘记通知叶老,毕竟她家熊孩子还在讨好叶老以求拜师的阶段。
此刻叶胜天一派从容淡定地策马上前,瞥了戚无良一眼,语气中略带嫌弃和谴责,“老夫总算知道司徒纯那孩子为何舍近求远,要拜老夫为师了。”
戚无良:“???”
叶胜天:“慈母多败儿。”
戚无良:“……”
右相大人嘴角一抽,“他不是花锦城的对手。”
戚无良心中很满意司徒纯这一年来的进步神速,但武功这种东西和阅历一样,需要时间积,尤其是对战花锦城这种内功高手,纵使司徒纯天生神力,仍会力有不逮。
所以,她又补了一句,“至少如今还不是。”
再给司徒纯一些成长时间,也许……
叶胜天睨了戚无良一眼,“识人不清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再好好看看。”
话音落,不必叶胜天提醒,戚无良的目光已被远处一白一红两抹战影吸引。
花锦城善剑,但大约因心性缘故,用剑未到极致,反倒是内功……承自最善蛊毒的西蛮皇族,内功阴柔诡谲,再配上杀心剑的戾气,可谓如虎添翼。
银枪与长剑交锋,虽能不落下风,但花锦城是沙场老将,最知机变,剑招一改,便缠住了银枪,同时一掌袭向司徒纯。
这一掌携了八成内力!
戚无良见状,眉心猛地一跳,再也按耐不住要上前,刚勒紧缰绳,却见马上的白衣少年眉目平淡地回了花锦城一掌。
两掌相对,司徒纯虽因内力不济,被击下马,后撤了几步,但站定后却面色不改、毫发未损。
花锦城神情一变,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看向司徒纯,眯起一双狐狸眸,危险道:“这是……”
与此同时,戚无良的面色也变了,沉声道:“至阳,南楚佛门第一内功。”
花锦城自然也认了出来,毕竟是他最好的兄弟便习的是这门至阳至纯、无坚不摧的心法,与他的内功心法天生相克。
他拧眉看向戚无良,“你教得他?”
戚无良当即怒了,“放屁!”
他当至阳心法是什么大白菜吗?修习这门内功隐患太大了,她怎么可能会教司徒纯?
旁观的叶胜天见状稀奇挑眉,为老不尊地调侃道:“看来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心性不佳。”
右相大人一点就着,满腔怒火顿时调转枪头,口吐芬芳道:“不佳个屁!这门内功除了南楚佛门那位至今还未圆寂升天的老方丈,谁练不疯魔?这和心性没关系。”
叶胜天:“……”
他发现了,这混账东西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身后有大量马蹄声传来,少说两千偃鬼骑从后方包抄过来,孙兴翰等人一惊,摄政王对涂山镇金矿势在必得的重视程度远比他们想得要深。
“右相,怎么办?”
孙兴翰未落,却见戚无良已经策马冲了出去。
花锦城瞧着策马迎面袭来的戚无良,握紧了手中的杀心剑,心中战意飙升,原本以为终于能和这人酣畅淋漓地战一场,没想到这人冲过来的气势唬人,却在中途调转马头,围着司徒纯绕了一圈,迅速将人拽上了马,然后趁前后合围之势未成,撒腿就往西跑。
逃跑期间,还不忘冲孙兴翰喊了一嗓子,“什么怎么办?这么多人当然是赶紧跑啊!”
孙兴翰:“……”
他忘了这人除了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还是大梁最阴损无耻的右相。
一众人开始跟在右相屁股后逃窜,呸,是威风凛凛地策马狂奔。
马背上,司徒纯扭扭捏捏地坐在戚无良身后,刚才情况危急,他暴露了自己修炼南楚佛门内功的秘密,正是心虚忐忑的时候。
然而戚无良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是半点都顾及不到他的心情,边策马边没好气地吼道:“我说公主殿下,搂紧点行吗?仔细着一会儿把你摔下去。”
司徒纯一怔,又是暗喜又是慌乱地抱紧了他家小先生的腰身,然后自顾自地羞红了耳朵。
太细了,他家小先生的腰又软又细,他一个胳膊就能将人牢牢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