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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

临近闭展,北厅人烟更显稀少。

许获这声虽不大,也引来周围人行注目礼。

应蕴脚下提速,想埋头离开,却不妨许获长腿一伸迈到身前挡住了去路。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那双黑靴子仿佛恶作剧般在眼前晃动。

她只能刹住脚步,蹙了眉看了过去。

前几天怒气冲冲丢下她就走的人也是他,这会又死活不让人走。江市的天都没他变得快。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的?” 应蕴困在原地,恼了一句。

许获低头看她发红的耳尖,不甘示弱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的?”

应蕴硬嘴,“我没有。”这怎么是胆小呢,顶多是欲盖弥彰的慌。

“我也没有啊,”许获见她眼神躲闪,不知是在躲自己还是周围的目光,他这个学姐一向不爱出风头,恨不得湮没在人群里才好。

可她这副模样,从来都是秀于林的。

他叹了口气,“你要不想别人都看就跟我去旁边。”

应蕴只好负气跟着走,又站到了废弃剧院那副作品前,跟许获隔了不远不近一米宽的距离。

良久的沉默里,她拿余光去瞧。今天的他穿着休闲,灰色套头衫黑色工装裤加上那利落□□靴,竟又有了昔日姿态。

不是行头矜贵的成功人士做派,还是那潇洒恣意的少年模样。

“干嘛偷偷看我?”

突如其来的调笑吓了她一跳,收回视线的动作显眼反倒坐实人家猜想。应蕴心里愠怒,输人不输阵般狡辩,“谁看你了?”

知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许获轻笑出声,“我是让你光明正大看。”

谁稀罕。应蕴心里嘀咕,尽力控制表情,嘴唇紧绷。

许获看着那剧院作品,不知在凝视观众席的黑暗还是荧幕上那故意过曝的白色光芒。

似是看够了才又开口,像是刚才那句话迟来的批注,“咱们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校友啊。看看也没什么吧?”

校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千百种注释,许获选的这一种却让应蕴血液倒流般窒息。

她身子僵得如同摆放在展台上的泥塑娃娃,说出口的话却不受控地带了刺,“所以你拦住我这个‘校友’,是想做什么?”

这刺却不知是否扎住对方,许获的视线又回到了眼前作品,这回她看清楚了,他长久凝望的是昏暗空荡的观众席。

幽幽的一句问话飘至耳边,“学姐最近有去电影院看电影吗?”

“啊?”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未免过于生硬。

别说她近年为了讨生活,苦行僧般牺牲掉包括去电影院之流的娱活动,就算有,他们又该用何种心情在此地聊这般闲家常。

“我好几年都没……”

细高跟风风火火,踏在坚硬地板上传来笃笃之声。夏怡的女高音传得更快,“我找了个遍,你怎么窝在这?”

挽上应蕴手臂,夏怡撅着嘴诉苦人多事多,后知后觉才发现旁边站着旁人,待看清脸,杏眼圆睁,手先指了过去。

“你,你,你怎么在这?”

许获转过身走近,反问道:“你这不是有票就能进的吗?”说完又从卫衣口袋掏出票根扬了扬。

那是穆原送的票,还好出门时带上了。

开门做生意的,夏怡也不能赶人走,嘴张了半天词穷得又合上。

最后一个采访结束,穆原看了看会议室外。刚才许获说去趟洗手间再来拿礼物,结果人到现在也没回。

他只好拿着礼物往外走,没一会就晃悠到了北厅。

“怎么都在这啊?”本来还准备送完东西跟夏怡道别就回酒店,敢情都在这,倒是方便了他。

穆原把礼物递给许获,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夏怡旁的姑娘。

绀色廓形羊绒毛衣配上黑色长裤,颜色越深越衬得那侧颈纤细如雪。她只是垂着眼,仿佛对周遭都漠不关心。

“这位……?”

话还没问完就被夏怡的震惊体打断,“穆原!你们认识?!”

见她眼神在自己和许获间打转,穆原讷讷道:“认识啊~我们是中学同学。你们认识?”

夏怡抿着嘴没说话,许获倒是若无其事挑明,“夏怡是我大学学姐。”学姐两个字咬得极重,不知在叫谁。

“哦!”穆原恍然大悟,“忘了这茬了,还真是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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