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日庆王冷漠狰狞的样子吓到了赵昱宁,连着几日赵昱宁就像个孩子一般粘着庆王妃,连衙门都不肯去了,若不是因为他是庆王世子,这会儿估计礼部尚就要参到皇上面前了。
庆王下了朝,被礼部尚那老头一顿发牢骚,面上不显,暗地里早已咬紧了牙根。如此软弱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的儿子。
庆王回府后,一路沉着脸往鎏云院去,果然赵昱宁正在练字,一旁的王妃正神态温柔的在旁看着。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反倒是他成了他们母子的外人。
“宁儿,你今日怎么又没去上朝?”庆王眉头压得很低,呵斥道:“这般任性日后怎么成事!”
如今庆王见到赵昱宁不是冷着脸就是呵斥,赵昱宁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沉默,渐渐养成了沉默的性子。
不管庆王什么态度,他只是垂首听着便是。
庆王一看到他又是这样不理不睬的,越发怒气冲天,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赵昱宁身上砸去。
“啪”地一声,茶碗里滚热的水洒了赵昱宁一身,然后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赵昱宁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
“王爷!”叶天槿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原来赵永祥不仅是对她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这般下得去手!
这还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位温尔雅意气奋发的少年吗?这些年究竟是他变了,还是原本就是她瞎了眼?
叶天槿这一刻才真的心如死灰,对眼前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彻彻底底的绝望。
她拿出帕子默不作声的细细替赵昱宁擦拭着身上的水渍,然后温声道:“宁儿,天气已经寒凉,你赶紧你的屋子去换身衣裳。”
赵昱宁担忧地看着母亲,“母妃,我没事。”
叶天槿浅浅笑了笑,“放心吧,你若是着凉了,母妃才会真的担心。”
赵昱宁这才点了点头离开。
待赵昱宁走远了,叶天槿才转过身对着庆王冷冷道:“赵永祥,任何人都不会是你的傀儡,终有一日你会因为你的野心失去一切!我叶天槿等着看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啪”地一声,庆王上前狠狠甩了庆王妃一个耳光,狰狞道:“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本王此次计划怎么会失败,宁儿怎么敢如此对本王!当初本王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
叶天槿身子被打得歪了过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呲笑道:“除了打我,你还能做什么?赵永祥,我不会让宁儿因为你受到牵累,更不会让他因为你永远活在卑微与阴暗里!”
庆王阴鸷地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叶天槿苍白着脸踉踉跄跄抓住墙上那柄长剑,锋利的长剑很快划破了叶天槿的手心,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滴到地上。
庆王冷眼看着,越发不解当年那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如今怎么成了这般疯癫狼狈的样子。
“你想威胁本王?你觉得事到如今,本王还会怜惜你吗?就算你死了,宣武侯府没了叶锋又有谁能替你做主?”庆王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那位侄女叶舒珺能为你做什么?”
叶天槿赤红着眼,笑得云淡风轻:“我身为叶家的女儿,不能为叶家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叶家为我做主。赵永祥,你今日方认识我叶天槿吗?我可是宣武候的嫡女!”
庆王脸色一变,倒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