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秦征都是早出晚归,很少再回来用午膳,他有时在房,有时与友人外出高谈阔论,叶蓁去过那一次之后便没有再去。她也很少过问他每天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让厨房多备些药膳,
等到叶蓁和秦征返回京城时,选修大典差不多已经结束,听闻圣上钦点户部尚的女儿毕如沁为太子妃,责令年后成婚。又听说叶敏和毕如沁发生争执,不小心将她推入了荷花池,皇后罚叶敏在家闭门思过三月,抄写经百遍。
刘氏本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为了这事儿也被皇后说了几句,说她教女无方、有失体统云云,脸面无光不说,还让本就面和心不和的叶相和毕广武之间生了更多嫌隙,彼此相看不顺,那张面具快要维持不住,政见上多有冲突。
朝堂风云暗潮汹涌,地方上也多地闹起蝗灾,这样的大事之下,叶蓁和秦征回到京城根本没有引起多少水花,谁会过多关注一个无权无势、又不得圣上喜爱只有一个冠军侯虚名的秦征?
大概注意到这一行的,就只有魏子玉了。
叶蓁担心隐忍多时的魏子玉再次闯入侯府,至于另外一点,就是距离秦征的死期只有还有两月了,近来他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弱,叫太医的时间都多了起来,和她的房事也不如之前频繁,从三四天推到了五六天。
叶蓁听太医说到了冬日秦征的身体负担会更重,相反春夏两季反而要好些,不过之前这么几次都熬了过来,这次应该也会无恙。
她听得忧心忡忡,便经常去房送上滋补的药膳汤药,看着他喝完才能松上一口气。
秦征经常抱着她说不必担心,便是他去了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如果嫌京城太过复杂,到时也可去凉州,那边气候宜人,民风淳朴,最适合不过。
叶蓁说:“侯爷答应了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秦征亲亲她眼睛说:“这是自然。”
她嘟了嘟脸颊:“那你还说这些气我?”
秦征看着她,无奈叹息。
天气稍稍转寒,院子里落了一地黄叶,秦征已经披上狐皮大氅,房卧室都整日里着银霜炭,外人都觉得热哄哄的,他却还觉得冷,叶蓁摸着他的手,常年都是冰凉冰凉的。
晚上歇息时她便一直依在他怀里,将他的双手抱在怀中取暖,小脚踩着他的脚背,问他:“夫君,暖和么?”
秦征温和笑道:“暖和。”她像个小太阳,浑身热烘烘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个小暖壶,是真的很暖和。
只是每天这么抱着,身为男人他不可能没反应,她倒是不再任由他胡来,说什么都不准,他抱着她,心里还有那么些委屈。
“夫人,你每日在府里陪我,可想上街走走?”
“不去,我就想陪着夫君。”
“那我们一起去走走罢,我也想外出看看,闷在府里也快闷出病来了。”
叶蓁这才点头说好。
秦征身子本来便不好,入秋之后整日里咳嗽不止,还十分畏惧寒冷,平日里除了房就是卧房,他连早晚散步的时间都减少许多,这次出门,自然引来府中重视,除了丫鬟小厮就连太医都随行在侧。
叶蓁和秦征一样穿了一袭白衣外披了一件狐皮大氅,一身白色将她一张绝美小脸衬得更加精致无暇,像是妖娆牡丹,又似塘中青莲,走在街上,便引来无数目光。
叶蓁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秦征面上没有露出异色,她拉着他的手看着街市上有趣的小玩意儿,看见喜欢的就摇着他手臂说:“夫君,我喜欢这个。”
他从包里拿出银钱,买来送她,她便高兴的说夫君真好。
不多时,便已经买了许多东西,秦征又带着她去京中最大的酒楼用膳,据说这家酒楼的菜式做得很好,京中大官都多有常来,平日里外出应酬也会选在此处。
他们选了一个临街的包厢坐下,管家去点才,叶蓁托晒看着窗外,没一会儿又无聊摆弄起她这天的收获来。
秦征喝了口茶,说:“夫人可开心?”
她笑盈盈的点头说:“嗯,开心。”
秦征:“开心便好。”
他揉揉她脑袋,笑容愈发温和。
午膳后他们不准备多逛,休息一会儿便打道回府,叶蓁吃了饭后甜点,看着窗外的时候突然看见街边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袍,面如冠玉,气势凛然,冰冰冷冷的黑眸望着她。
就算隐在人群中,他强大的气势也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