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坤家的后门打开了,刘焕成这次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看起来有些瘦弱,脸色苍白的中年人,他看见了胡坤,脸上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愤恨的表情。
胡坤看到了这个人的表情,脸上却是有一丝得意的表情,他抬起下巴扬了一下,示意那个中年人跟自己来。
那个中年人手中有一个黑色的皮包,他将黑色的皮包用咯吱窝夹着,下端握在右手里,左手还护着那个黑色的皮包。
刘焕成一看那个瘦高的中年人这个样子,猜测那皮包里肯定是值钱的东西。刘焕成觉得这下子可有好戏上演喽。
刘焕成估摸着这两个人可能已经走进了一楼的房,这才悄悄走出吴龙的房间,按照沈雪卿描述的一楼房窗户的位置走去。
等他弯着腰摸到了房跟前的窗户下,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哀求的声音:“坤哥,我们好歹也是同事过几年,你看我的的手头也并不宽裕,你能不能放过我。”
“田兄何必这样说呢,谁不知道你家境挺好的,何况还收了议长那么一大笔钱呢?让你出点血你就叫苦连天的,我劝你还是舍财免灾吧,”胡坤的声音中不含半点感情,那中年人的哀求一点都没有打动他,似乎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坤哥我求求你了,你知道我家的人多花销也大,实在是不够宽裕的。”那个中年人再一次苦苦哀求。
刘焕成悄悄从窗户的缝隙看去,只见那个瘦高的中年人竟然不顾尊严,“扑通”一声给胡坤跪下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以为你下跪我就会同意放过你,不要你的钱了吗?搞笑,幼稚!”胡坤斜了一眼那个瘦高的中年人,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那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脸色也涨红了。突然他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掐住胡坤的脖子:“姓胡的,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老子掐死你,和你同归于尽。”
胡坤也吃了一惊,他拼了命地用手拉开哪瘦高的中年男子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喘着粗气:“姓田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掐死我,你们收受贿赂,按了指印的那张纸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到时候你身败名裂,你的家人更没有指望了。你现在只不过是破点财消灾而已,你自己选吧。”
掐住胡坤脖子的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子从涨红又慢慢变成了灰白,手也慢慢松开了,浑身一松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半晌,他从自己的黑皮包里哆嗦着拿出了几件看起来很值一些钱的几样首饰,还从皮包里取出了一些大额钞票。
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似乎很舍不得把这些东西交给胡坤,一直攥在手里。胡坤见到了这些东西,顿时两眼放光,一把从那个男子的手里将东西抢了过去。
那个中年男人的东西被抢走后,他似乎就像被抽去了
骨头似的,站都站不稳了,用手扶着桌子才站好了,稳定了情绪后才有些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
胡坤的手里拿着钥匙紧跟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后面,乐得嘴里还吹了几声口哨。
刘焕成赶紧又快速地,轻手轻脚地溜回了吴龙的房间。他在吴龙的房间里观察到那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走了出去,胡坤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吴龙看见胡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来到了刘焕成身边。刘焕成赶紧招呼他:“你现在赶快给我打开后门,我要去追踪一下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
吴龙用最快的速度给刘焕成打开了后门,刘焕成出门后看了一下,庆幸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并没有走得太快,现在还能看见他的身影。
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失魂落魄地在路边叫了一辆黄包车,他神思恍惚,在上黄包车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
刘焕成也赶紧叫了一辆黄包车,他指着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坐的那辆正跑在前面的黄包车,对黄包车夫说:“给我跟着前面的那辆黄包车,车钱我翻倍给你。”
那黄包车夫一听当然高兴了,就对刘焕成说:“好勒,先生您坐好了,我保证一路跟着前面的那辆黄包车。”说完就拉着车飞跑起来。
刘焕成乘坐的那辆黄包车一路紧跟着前面那个瘦高的中年男子坐的黄包车,拐了好几条街,最后眼见着前面的那辆黄包车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了。
拉着刘焕成的这个黄包车夫也十分机灵,他对刘焕成说:“先生,我就给你停在这里了,免得让前面的人发现了。”
“好的,钱给你,不用找了。”刘焕成赶紧甩给黄包车夫一张数额较大的钞票。
刘焕成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观察,他看见那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那个院子,这才走了出来。
刘焕成现在就要想办法打听这个中年男人是干什么的。他站在那儿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院子大门对着的地方,有几家卖小吃的摊点。
刘焕成灵机一动就朝着一家卖馄饨的摊点走去,由于现在并不是正点吃饭的时候,所以馄饨摊的生意有点清淡。
馄饨摊的老板看见刘焕成正朝自己的这个摊点走来,知道有生意上门了,于是非常热情地招呼着:“先生,来一碗馄饨吧,我的馄饨可是这一带都很有名的,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下一次。”
“那就给我来一碗馄饨吧,少放一点葱,多一点汤。”刘焕成对馄饨摊的老板说。
“好勒,请先生稍等,马上就好。”馄饨摊的老板答应着,用娴熟的动作下着馄饨,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混沌就端上来了。
刘焕成一边吃着,一边和馄饨摊的老板闲聊:“那边院子里的树还挺多的嘛,一看这院子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院子的主人是谁?”
“先生有眼光,这家院子的主人就是国会议员田近云先生,他可是个大人物,好像我刚才还看见他回来了。听说这段时间是国会的休会期。”馄饨摊的老板如数家珍一样介绍着田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