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宁的忧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着导师在欧洲游学的时候,她就碰到过展览承办方因为没有尽责而导致艺术品有损坏的事情。
艺术是无价的,就算受损的不是世界着名的藏品或者孤品,承办方也是要按照合同给持有者天价赔偿的。
只要藏品在京市着陆,一旦它们有任何闪失,天皇酒店集团就要负全责。
沈怀瑾自己从前在华尔街也有投资过艺术品,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幸运,那些画作的作者在业界起不来,他在回国前就把它们都放出去了。
他认为自己可能天生不适合吃这种“斯的钱财”。
“宁宁,这可是你能运用自己专长为酒店扳回一城的好机会。“
不能继续在艺术专业领域深造,是陆泽宁很大的遗憾。
沈怀瑾知道陆泽宁为了把酒店做大做强,一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如今有这个机会,他想劝陆泽宁试试。
陆泽宁的专业是艺术鉴赏,能亲自筹办一场美术展览,应该是陆泽宁心中的向往。
陆泽宁一直都知道沈怀瑾很了解自己,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是没有秘密,无处可逃的。
自己刚刚之所以能说出那么多关于承办这次展览的担忧,就是因为她太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陆泽宁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酒店花园的景色。
春意盎然,陆启天为宁佩种的那片玫瑰冒出了新芽。
奈何,物是人非,两个主人公都没有机会再欣赏到玫瑰的娇媚与芬芳。
“沈怀瑾,我的专业知识确实确实让我有信心把展览办好。
可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
酒店成立30年,树敌的肯定不止一两个。
集团好不容易终于转亏为盈,我不想因为一场莫须有的展览再让酒店赔钱。“
沈怀瑾走到陆泽宁身后,把她披在后背的卷发拨到胸前,两臂从后面圈着她的腰肢。
“为什么总是要我提醒你,你的男人是沈怀瑾呢?
喜欢就接下来,我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独自面对困难。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一切有我,还有三个臭皮匠跟骆矝矝。
要是他们知道你看不见他们的能力,他们估计很不服气。“
陆泽宁听了沈怀瑾的话,小脸挂上了微笑。
她背靠在沈怀瑾胸前,仰望蓝天,太阳正在跟嬉戏在花园里的主客玩捉迷藏,于云雾间东躲西藏。
“沈怀瑾,有你真好。“
“嗯,我也是。”
当天下午,陆泽宁联系了她的大学导师,为了表示诚意,陆泽宁决定亲自飞往意国与委托方,也就是那批画作的持有者见面。
她打算带上严梗一起去,这份合同的条款细则很重要,她需要一个身经百战的法律人士从旁协助,严梗显然是最好的人选。
意国是陆启天发生空难的地方,陆泽宁本来是没有打算再踏足那片土地的。
可是地球就那么大,国家、地区就那么几个,她不能总为了自己的多愁善感断送天皇酒店前进的脚步吧。
这样的话,别说对不起股东,更多的是对不起那几百个为集团鞠躬尽瘁的好员工。
沈怀瑾原想着是陪陆泽宁去的,可他毕竟不是艺术领域的专才,合同方面又有严梗把关。
他最后还是决定留守大本营。
现在酒店盈利上来了,为了防止有中饱私囊的情况,他很有必要时刻监视着酒店的日常运行。
如果苏悉还是不知悔改,他不会给陆泽康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