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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河令

“阿念,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温客行见到许念,忙喜笑颜开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进入屋内。 “秘密。”许念推给他一盏茶,笑的神神秘秘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那便听佛祖的。”温客行轻摇折扇,笑眯眯的端起茶杯。 手持折扇,玉簪束发,粉色圆领的枫叶纹平肩外袍,红色内搭,素白色里衣,将他勾勒的灿若桃花,红色微窄腰封,同色流苏丝绦在腰侧垂落,端的是风流多情。 “人面桃花相映红,阿衍今日格外俊美。”许念一手撑着下巴,微微歪头,欣赏着眼前这幅美人像,嘴巴还不忘调戏。 温客行以扇遮面,露出那双多情目,眸含笑意道:“能讨阿念喜欢,也不辜负我今日的特意装扮。” “孺子可教也。”许念像个登徒浪子一般,色眯眯的盯着温客行上下打量。 “阿念,你这眼神,恨不能现在吃了我?”温客行歪身,折扇轻移,凑近许念几分调侃道,“王爷,温某惶恐。” 许念坐直身体,淡青色宽袖朝后轻甩,身体朝后倚去,端是一副身处高位的威仪和散漫,手指轻点向温客行,“阿衍莫要惶恐,你这般秀色可餐,着实另本王心仪,今夜便召你侍寝。” 她要收回手时,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一个横拉,就将她揽入怀中,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苏哑道:“那王爷今晚可莫要忘记,阿衍静候佳音。” 许念在他怀里也不老实,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他唇边道:“阿衍放心,本王只心悦你一人。弱水三千,也只取你这一瓢饮。”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第二天。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天气极好。 “阿念,你真不随我一起去武林大会吗?”温客行今日一袭白衣,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到。”许念随口问道:“一大早,湘儿呢?” “还能去哪儿?跟那个曹蔚宁出去了!”温客行一副自己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女大不中留。” “曹蔚宁这小子不错,心性单纯,武功扎实,最重要的是,他待湘儿极好,一颗心全在湘儿身上,你别鸡蛋里头挑骨头。”许念白了他一眼,“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棒,小心湘儿讨厌你。” “那小子哪里好了?读都读傻了。憨头憨脑的,也就剩一颗真心了。”温客行这老父亲心态。 “可阿湘喜欢啊!”许念一句绝杀。 温客行叹了口气,甩袖离开,“真是傻人有傻福!” 武林大会由五湖盟盟主,岳阳派高崇主持召开,主要是为了围剿鬼谷,共商大计。 武林各门派响应号召,齐聚湖州。 可心底到底是为了剿灭鬼谷,还是为了那搅乱江湖的琉璃甲,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琉璃甲,先是丹阳派被灭,陆太冲横死,他手里的琉璃甲落入门下仅剩的两名弟子手中,江湖众人,如同闻到鲜血的豺狼一般,对二人围追堵截。 泰山派傲崃子仗义相帮,结果三人纷纷殒命,琉璃甲不知所踪。 丹阳派之后,便是镜湖山庄,张玉森一家被灭门。如今,张成岭被周子舒护送到了岳阳派,他手里这枚琉璃甲,早晚也要落到高崇手上。 在二十年前武林众人围剿容炫之后,琉璃甲落入高崇手中,为了更加安全的守护琉璃甲,高崇将它一分为五,由如今五湖盟的五大门派保管。 这样一来,高崇手上就有了四块琉璃甲,他本身有一块;高崇的铁杆粉丝——沈慎,将自己的那块交由高崇保管;一直以老好人示人的赵敬,自然也上交了自己身上那块,再加上张成岭手上的拿一块。 此时此刻,高崇就是个活靶子,而他还站在高台上高谈阔论,把镜湖派和岳阳派的事情都归咎到鬼谷头上,真是心蒙眼瞎,不知死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二十年前的容炫便是前车之鉴,可怜,总有人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常言道,邪不压正,五湖盟定当剿灭鬼谷,还江湖一片安宁。”高崇高声宣誓。 底下江湖众人纷纷举手附和,一时间群情激昂。 “讨伐鬼谷,还江湖安宁!” “讨伐鬼谷,还江湖安宁!” …… 温客行凑到头戴黑纱斗笠的周子舒身旁,轻摇折扇道:“这姓高的,好厉害的口才啊!就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买账喽!” 周子舒侧头提醒道:“小声儿点儿,这里可是五湖盟的地盘。”

温客行笑的毫不在意,却并未反驳,只是他的笑,却未能达眼底。 “高盟主!” “看,找碴的来了!”温客行以扇掩唇,幸灾乐祸道。 说话之人,正是丐帮帮主黄鹤。 “日前在仁义坊,你亲口答应,要在英雄大会上,把琉璃甲的来龙去脉公布天下,现在与会的英雄早已到齐,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出真相啊?” “黄鹤,你是想知道琉璃甲的真相呢,还是想知道琉璃甲的下落?” “是又怎么样?难道在座的各位英雄,就没有权利知道真相吗?”黄鹤此言,可算是说中的大部分人的心思。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附和道:“这就是我铁掌帮今天来的目的。青崖山一役,铁掌帮首当其冲,死伤惨重。高盟主,你至今都欠鄙帮一个交代。二十年前,可是你号令群雄,于青崖山围剿大魔头容炫。” 鹰爪门门主也激昂开口了,他左眼绑覆着块黑色眼罩,“高盟主,老夫在青崖山留下了一只眼睛,一个儿子,这么大的代价,也没换回我鹰爪门失落的秘籍。” “总够问五湖盟换一个真相了吧?” 底下这群墙头草,立马振臂附和。 “高盟主,给个说法?” “高盟主,给个说法?” …… “这一幕,好生眼熟呐。”温客行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开口道。 周子舒看看他,都无语了。 “好,高某今日如实相告,琉璃甲,就在五湖盟手中。” “大哥!”沈慎急声断喝。 高崇抬手制止,义正言辞道:“五湖盟所作所为,为的不外乎是天下太平,江湖安宁。只因青崖山一役后,武林元气大伤,经不起更大的风浪,我五兄弟才将琉璃甲一分为五,各自暗中保管,以待时机。” 显然,高崇的论调,在这群急着瓜分武的人眼中,根本站不住脚。 “高盟主,你说的理所当然,好生无奈啊,天下武藏天下秘籍。你们五湖盟凭什么将天下英雄瞒在鼓里?” “讨伐容炫我们大家都是出了力的,你们凭什么私自保管琉璃甲?啊!”伏牛山掌门开口质问道:“凭什么!” “把琉璃甲交出来!我们大家重新分配!” 这句话,可是说到大家心坎里了,众人又一次开启异口同声模式。 “对!交出琉璃甲,重新分配!” “交出琉璃甲,重新分配!” …… 温客行,“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周子舒朝旁边挪了两步,离他远一点。 就在群雄一拥而上,朝着高台上的高崇要解释的时候。 哒哒哒…… 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传来,偌大的会场被身着甲胄的兵士们包围,弓箭手就位,先锋营入场,许念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一身银色轻铠,银冠束发,手里倒提着一杆长木仓,如战上古神般突然降临。 “将军,此处已被我们的人团团围住,便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逃出去。”韩荆在许念身后禀报道。 “朝廷怎会派兵来此?” “我们江湖众人,向来不受朝廷管束!” “此人是谁?” “怎么是个娘们儿?” …… “噗!”刚才口出不逊的男人倒飞着摔在人群中,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都看到了,那马背上的女人只是轻轻一挥手,百丈之外的人便倒飞出去,不止是深不可测的实力,还有眼力。 “聒噪!”来人正是许念。 “是阿念姐姐耶!”顾湘激动的扯住曹蔚宁的衣袖,拽的他一个趔趄。 温客行看着此刻的许念,陌生又熟悉,他的心脏被一瞬击中,他捂着心口,“原来,反复心悦你,是这般简单。” 他曾想象过战场上的她会是什么样子?今日见到了,却觉得自己想象中的她,都不及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许念。 一身甲胄,自带肃杀之气,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如虹似骄阳,虽生着一双桃花眼,却眸如寒星,让人不敢直视。 还是高崇反应快,立马从高台上走下了,来到许念马前抱拳问道:“不知宁安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江湖事,江湖了。我们江湖中人,向来和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 “对,高盟主所言极是。” “对,我们和朝廷向来两

不相干!”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会场上喧闹吵杂,许念眉心微皱,不耐的长木仓朝前横扫,顺着木仓尖的移动,一道深深的沟壑迸裂而出,发出剧烈的震动声响,众人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震颤几分。 一瞬间,会场鸦雀无声,都被许念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 “本王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许念声音不大,可她的话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 “王爷此言何意?”沈慎站在高崇身侧问道。 “啧!”跟这群人说话,许念真心觉得心累,“什么江湖,什么武林。即是我大雍子民,受我大雍庇护,便休提什么两不相干。” “这些话,在本王这里,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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