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彰,什么一叙,无非就是以为自己是个肥羊,所以想从自己身上多捞一些。 这样的伎俩,实在是太过低级。 姜灿看破不说破,依旧一副畏惧恭敬的模样,刚好借机探探县衙的情况。 刚到县衙,画风突变。 官兵迅速围拢过来,温连辅的脸也变得阴冷起来,沉声道:“尔等是谁,来自何处,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大人,我等确实是路过的商人…” “巷子被杀的官兵,是尔等所为吧?”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温连辅生生打断,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紧张无措的孙依瑶,继续道:“本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还敢私自逃走,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如此! 看来在客栈之时,搜查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孙依瑶,只是没有当场拆穿而已。 不过事情还没有摸清楚,暂时还不能与之摊牌。 想到此,姜灿拱手道:“听闻温大人正在为马匹,银两苦恼,若是温大人不嫌弃,草民倒是愿意为温大人分忧。” “噢?” 温连辅眼睛微眯,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为本官分忧?” 只要你有欲望,那就是我的机会。 姜灿不答反问:“草民冒昧,请问温大人要马匹作何用?” “放肆,这是你该问的?来人,把这些…” “大人赎罪!” 姜灿抢先而语,连忙拱手解释道:“草民并非有意窥探,只是这马匹各有不同,草民此举也是希望能够为大人找到合适的良驹,别无他意。” 闻言,温连辅示意官兵住手。 他略作思索,此话倒是在理。 若是送上一些劣质马匹,不仅乌纱帽不保,没准还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此事必须小心为妙。 温连辅道:“就以军马为标准,还有,必须在天黑之前凑齐,否则人头落地。” 军马?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对方口中的上面,又是指谁? 不能急,否则适得其反! 姜灿一副信心满满的神情,道:“大人放心,草民这就去准备,必定在今日内将马匹,还有银两凑齐,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言语之间,就要往外走。 “站住!” 温连辅大喝,道:“银子与马匹就由他们去准备,至于你嘛,就留在县衙吧!” 靠! 这是要拿本太子做人质啊! 正所谓舍不得本太子,套不着你这个温连辅,于是道:“就依大人所言,但大人不得对这位姑娘动粗,否则那些马匹以及银两,就恕草民无能为力了!” “你…” 温连辅怒火中烧,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无关紧要! 只要马匹以及银两到手,尔等还不是砧板上的肉,届时这小妞依旧逃不出老爷我的手掌心。 就此,双方达成临时协议。 赵武等人虽有不愿,但不会违背太子的意愿,于是缓缓退去。 而姜灿,则和孙依瑶被关进了大牢。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被一个小小县令关押,这是何等的滑稽,若非想要挖掘出背后的隐情,姜灿定要让温连辅血溅当场。 “公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孙依瑶眼泪婆娑,连连道歉,让人怜惜。 对此,姜灿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你放心,我们在这里不会待太久,相信我!” 话语真挚,自信满满。 可孙依瑶怎会相信,略带哭腔,道:“公子有所不知,只要进了县衙的大牢,就没有人能够再次活着出去。” 声音无助,甚是绝望。 陡然间,孙依瑶咬牙切齿:“都怪那太子胡作非为,才使得官府一级压一级,最终遭殃的都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姑娘此言差矣!” 没等姜灿开口,旁边的牢房突然传来一道反驳的声音:“自太子监国以来,一心为国为民,特别是男女平等一系列的新政,使得我大商再次焕发生机。” “普天之下,太子之才,无人可及!” 话语真挚,无比崇拜。 可孙依瑶不干了,立即反呛道:“若太子真是如你所言,那为何民间都是反对的声音,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那是官府为一己之私,胡编乱造的借口罢了!”男子补充道。 一女一男,你来我往。 谁也不服,争论不休。 姜灿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牢房之中,还有人夸赞自己,而且对朝廷的事,似乎有不少了解,想必对方见识不差。 为此,与之攀谈起来。 经过交流得知,旁边的男子名为任野,本为当地的解元,由于看不惯官府欺压百姓,故而带头与之抗衡,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关于马的问题,没有任何收获。 任野虽不清楚马的去向,但他认为必有大事发生,至于具体为何,说不清道不明。 “临死之前,能够结识姜兄,也算死而无憾了!”任野如是而说,无比感慨。 对此,姜灿若有似无:“你,不会死!” 任野没有回话,只当这是对自己的安慰,就连孙依瑶,也是一脸的绝望。 有才,刚正。 这是姜灿对任野的评价。 虽然没能知晓马匹的去处,但通过任野的讲述,使得姜灿对温连辅的犯罪证据,又有了进一步的掌握。 害群之马,绝不能留! 天色渐暗,气氛紧张。 任野很坦然,或许死对他而言,已经看淡,又或者说,自进入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能够活着出去。 反观孙依瑶,就没这么淡定了。 因为在她的心里,压根不相信赵武他们能够把马匹和银子凑齐,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不可能的事。 若是没有银子和马匹,自己必将落入魔爪。 孙依瑶惊恐万分,不敢想象那不堪的画面,此时此刻,她萌发了自杀的念头。 然,官兵已
经到来。 “来呀!” “在!” “把这两人带出来!” “是!” 一声令下,官兵齐出。 任野声援,却被一拳轰得口吐鲜血。 姜灿动容,并示意对方不用着急,还说他很快就能出去,可当下的情形已是自身难保,何谈出去。 即便是宽慰,也显得苍白无力。 在官兵的拖拽下,姜灿和孙依瑶被带到了县衙大堂。 大堂之上,温连辅高坐。 大堂两边,官兵已就位。 “天色已晚,钱马未到,而你的头,本官要了!” 温连辅猛然拍桌,吓得孙依瑶直发软,若非姜灿搀扶着,必定会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