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头道是一点儿也不矜持,连忙回道:
“怎么了?男儿本色,食色性也……”
“嚯?你倒好,还讲起古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赖头就虎头虎脑的向红玉冲了过去,我看了他一眼,连连叹上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是毛孩子,咋他就不一样呢?”
也没管他,我就自顾自的玩玩鞭炮。还真出乎我的意料,红玉竟然很快就和赖头谈到一起了。在他们谈笑的时候,无意中现在红玉的眼睛里,那久久的孤独终于消散了一些。
赖头从小嘴巴就油,想不到哄女生的功夫更不赖,看着他们谈成一片,我竟然有点儿小妒忌了。不过妒忌归妒忌,朋友归朋友,再怎么说这也是小赖头的本事。
鞭炮快玩完了,我就寻思着准备去爷爷那儿要上一点儿,可刚拔腿,就被赖头叫住了,他挥着手身边一群小崽子围着。
“程官,没炮了?就来这儿玩玩吧,躲猫猫,小时候你可还欠我一次抓我的机会呢!”
“嗯?”我转眼看了看,只见他和红玉并排着站在那群孩子中。
“哦。不了,无聊……”
说着我还是拒绝了他,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身后传来红玉的声音,红玉好像在问赖头我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赖头平平的说我可能是真的长大了,不喜欢那些幼稚的游戏吧。
我不小心噗嗤了一声,而且还不小心的被他们听到了,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就赶快跑了起来。
进了屋子我并你没有问爷爷要炮仗,而是和她们一起蹲在大火炉旁边,听着前辈们在那里寒暄着。
天黑沉了,赖头回家了,那些小孩也跟着被赖头送回了各自的家,红玉累了就跑到大火炉旁边,亲戚们见到小姑娘都挺高兴的,连忙让红玉过来凑凑暖,红玉也没客气就选着在我的旁边坐下了。
这全程我都在神游,并没有在意红玉来了,直到红玉推了推我,我才醒过来。
红玉哈着气儿说道:“还别说,你那个小人还真好哈,说话真幽默……”
我看了红玉一眼,突然现她脸上忧虑全部都消散了,那些忧虑我之前也安慰过,可是我怎么说也都没办法让红玉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这样看来赖头还真厉害。
我暗淡的回了一句:“哦?那么说你玩儿的很开心喽?”
“嗯,那当然!”
红玉暗暗的欢喜道。
不过她似乎留意到我的神态有些怪异,像是心事重重似的,于是他就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那时候的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开心不起来,而且看着赖头和红玉走的越近我的心就越是酸楚。
我站起身离开了,独自跑到门外,虽然是黑夜,但是地上的白雪依然可以把路照应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大宅子外,趁着现在的积雪还厚,无端就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堆雪人的冲动。当然想想小时候自己总喜欢堆雪人,可没有表哥的帮忙自己总是堆不好,也不知道今天再试试又会不会成功呢。
说着就选了一块平展的地,取下了手套便开始滚起雪球来,一顿折腾雪球滚的越来越大。
按着熟悉的步骤,叠雪球,插树枝,点眼睛,加扣子,把自己舍不得取下的围巾给了它。
寒风一吹,我的脖子一缩,看着面前的那个成品,轻轻叹了一声,丑!真丑!还是和小时候堆的一样的丑。
取回了围巾,在周围找到一棵常青树,随便用它的树枝编了一个圈圈,心想舍不得用围巾给它那就给它做一个凉帽吧,就当给它一个祝福,希望它可以在夏天的烈日下也不会消失。
匆匆忙忙回了宅子,吃过晚饭后红玉找到我问我刚刚去那里了,我眼睛一白,说俺去造人去了。
谁知红玉一听顿了一下,脸颊突然一红,甩了一句讨厌然后就离开了,我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着说道,雪人也是人啊,她怎么就跑了?
没过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赖头以前和我讨论过那个词,他说那个词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不过想想也罢了,反正我的心是正的,事情做得也是对的,也没什么可以羞耻的。
睡过觉,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颊凉凉的,我眼睛眯着缝一看,房间里一片漆黑,倒是现屋子的窗户被风吹开了,想想可能是外面的雪花吹到了我的脸上吧就没在意。
起床关窗子的时候,感觉一阵尿意袭来,心想出去撒泡尿吧,顺便看看那个丑陋的雪人还在不在,会不会已经被雪花堆得没了样子了。
打开大门往外面一看,呼,还好雪人仍然立在那儿,不协调的身子让人看着总想笑。
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长长的撒了一泡,地上冒着热气儿,还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印子。
刚尿完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凉得一颤,我伸手摸了摸,呼,好大一块儿雪块儿,心里刚在琢磨这里也没什么树,这雪块是从哪里来的?
刚还在怀疑,转过身突然看见一个和我一样高的大白熊正和我对视着。
“嚯!我滴妈!”
我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手摸了摸那地方还热热的。
可是这些我都没在意,盯着那个大白熊,它的头上戴着那个我给雪人做的大凉帽。无意间我竟然现它的眼睛竟然也是着红色光的,只不过那红光极其微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死尸?又是死尸?
突然感觉事情变得严重了,我惊得顾不了裤带还没系了,爬起来就往大宅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