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无法呼吸。
林静怡愣在病房门口,眼睁睁看着护士帮严宽拉上被单却无能为力。就在昨天下午,严宽还活生生坐在审问室里,主动交待自己的罪行。
是天意弄人吗?还是……
“你们先去休息室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过来。”梁队长提醒说。
陆言深抓住林静怡的手,轻轻摇头说:“走吧,别打扰医生做事。”
休息室。
林静怡神情恍惚,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明明在半个小时前她才发现案件的最大一点,严宽的死再次把她带进了死胡同。
“我刚查过严宽的病历,他有多种慢性疾病。半年前他曾经换过肾,不排除是突发性的肾衰竭导致死亡。”凌峰主动汇报所了解的情况。
林静怡的心情愈发烦躁,扯了扯额发问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严宽换肾是在半年前,为什么碰巧刚被抓住就病发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凌峰尴尬地笑说。
休息室再次陷入沉默,陆言深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严宽的事,你通知张律师了吗?”
“我第一时间给张律师打电话,他说会重新整料资料。鉴于之前的口供和证据链,翻案的机会还是很大。”凌峰如实汇报。
虽然严宽走得突然,至少留下证据。
“这事你跟紧以点,让张律师尽快申请上诉。”陆言深吩咐说。
林静怡抬眸望向陆言深,欲言又止:“阿深,事情还没完。”
对于林静怡提出真凶另有其人这件事,陆言深并非不认同。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林静怡洗脱“罪名”。
“单凭郑母一面之词,不足以成为证据。这事你先别急,凌峰会继续调查。”陆言深安抚说。
“我能不急吗?假如严宽只是收钱办事,整件事只会变得更复杂。”林静怡的脸色苍白如纸。
假如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处境会更危险,陆言深更不能让林静怡掺和。他半跪在她的面前,沉思半响提议说:“我们可以通过解剖,找出严宽的真正死因。”
“解剖?”林静怡微微一愣问道。
陆言深郑重点头,解释说:“同意你的观点,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达成共识以后,陆言深主动找到梁队长商量对策。鉴于严宽的死疑点重重,梁队长同意走正常程序进行解剖,时间定在两天后。
午后的太阳毒辣辣的,北城就像蒸笼一样热得难受。林静怡看着门外的蓝天白云,心情是从没有过的沉重。
解剖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性:死于突发性疾病或者人为。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林静怡已经被牵扯进来。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她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
“别想太多,等解剖结果出来了就能证实你的猜测。”陆言深轻轻握住林静怡的手,柔声安抚说。
这一次,她并没有推开。
林静怡和陆言深的关系很微妙,哪怕吵得再凶也会不约而同站在统一战线上。她知道他一直很努力寻找真相,可惜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