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哲独居的大平层,陆泽宁背上已经汗如雨下,双手颤抖。
梁哲见状,马上抱起她去到客卧,喂了药给她吃。
“来,这是湿毛巾,我给你擦擦汗。“
药效开始发作,陆泽宁越来越困顿,流汗以及手抖的情况慢慢停了下来。
没等梁哲给她收拾好,她便睡过去了。
梁哲心疼地帮陆泽宁把头发顺好,放到两颊耳边,“宁宁,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梁哲与陆泽宁这次一起出现在医院,并不是偶然。
确切地说,这十个月,如果不是梁哲的陪伴,陆泽宁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十个月前,祝斯桥在帮陆泽宁安置好住的地方后,就收到了来自祝醇的电话,说杜宾斯集团有急事,需要他亲自回去一趟。
祝斯桥纵使对这个妹妹有万分不舍,他也不能弃杜宾斯旗下几万名员工的饭碗于不顾。
于是,在再三确认陆泽宁的生活起居没有问题后,祝斯桥便离开了意国,坐上了回去京市的航班。
可祝斯桥走后,陆泽宁还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寻思着,有可能是她太空闲了,精力无处释放。
于是,她回到学校,找到里奥,谈起了想继续攻读艺术系研究生的事情。
“很好啊,ng,你这个决定绝对是正确的。
放心,有我的指导,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你想好了要攻读哪个方向没有?“
这个问题,陆泽宁其实两年前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只不过,当时陆启天要她回去京市进入天皇集团工作的意愿非常强烈,对她的态度也非常强硬,她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
“我想攻读古画修葺,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好了的。
对比起创作,我更享受保护跟珍惜的过程。“
里奥听了陆泽宁的话后,十分安慰。
他的大多数学生就是希望通过画画或者其他艺术创作方式令自己成名,进而赚取钞票。
只有极少数能像陆泽宁这样,愿意倾注心血去保护跟传承的。
跟里奥谈了很久,当晚回去,陆泽宁总算觉得人生又有了前进的方向。
睡前,她打开手机,弹出来的几条消息再度令她陷入崩溃。
所有的消息都有图有视频,全都在说京市旅业新贵沈怀瑾分别与几个豪门千金约会的事情。
章又说,沈怀瑾现在甩开了陆家这个烫手山芋,自立门户,肯定能创造出比以往更卓越的成就。
照片中的沈怀瑾并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他把曾经只给陆泽宁的温柔微笑同样给了不同的千金小姐,那些千金眼中对沈怀瑾的欣赏与爱慕,陆泽宁看得清清楚楚。
沈怀瑾,这就是你说的对我的爱吗?
这就是你说的要带我到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吗?
新闻中的照片、沈怀瑾、余兰跟陆启天的样子像幻灯片那样,在陆泽宁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陆泽宁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头越来越发胀。
不得已,她打开床头柜,拿出来前两天到医生那里开的安眠药。
这两晚,她都是谨遵医嘱地吃,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知道是头晕还是糊涂了,她竟然一次生吞了大半瓶,连水都没有喝。
确认自己把药都吞进肚子里后,她重新躺回床上,她想,这次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下半夜,陆泽宁的手机响了,是梁哲。
照理,他是不知道陆泽宁的新号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