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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力不从心

我爸看着我的眼睛,用一种十分真诚的语气说道:“这附近丢的那些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记不记得那段时间,我的身体总是虚弱?我不是不帮他们算,而是真的力不从心。二丫是真的搬走了,那个镯子也真是她留给你的。我已经算过了,你们两个缘分未尽,总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

说到这里,他将我拉到了偏房中。

里面的水池中,绿水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上面依旧漂浮着很多骨架。

但是从墙的四角深入到水池当中的四条铁链,却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断掉了。

我爸指着水面上飘着的骨架,缓缓对我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一直虚弱的那段日子里经常会出去,回来的时候还会背着个袋子?没错,袋子里面装的,就是他们。但这都是些夭折而死的尸体,是我从坟墓里盗来的。”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那些断掉的铁链:“水池下面以前放着一口血棺,里面养着一具尸怪,这些铁链是用来锁住血棺的,而这些尸体,则是用来给那尸怪当养料的。”

我听得后背发凉,寒毛直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

样做?”

我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旁的张立天抢了先:“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跟你说过你的命中有个难以解开的死劫,按理来说,你早该死了才是。是你爸,逆天行事,找到一具生前跟你有着相同命运的的尸体,练成了尸怪,用这些尸体,和你的血做养料,为的是灾难到来的时候,给你挡灾。而你爸在外面修的那些围墙,也是一种帮你躲避灾难的手段,为了做这些事情,你爸……”

他讲到这里,我爸忽然打断了他讲话:“阿天,够了,不要再说了!”

张立天却一点也听不进去:“不说这小子怎么能知道你对他有多好?我偏要说!你爸为了替你做这些,足足损耗了十年的阳寿!十年,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如果这一年当中,你安全的渡过了这个劫,你爸还要再搭十年阳寿进去!所以我才想要你死!你知不知道?”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眼睛也开始发烫。我看着我爸:“爸,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爸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但是这种沉默,确是最好的默认。

我再

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泪崩了:“爸……我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而已,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爸摸着我的头,安慰道:“因为你是我儿子啊,傻孩子,你怎么会没人要呢?”

听了他的话,我只感觉心里更加沉重,哭的也更凶了。

二十年的寿命,这是一个人多么宝贵的东西?

这是多么沉重的代价啊?

我怒吼一声:“这是我该承担的劫难,没有理由让我爸替我承受这一切!然命运这个王八蛋一心让我死,那我就满足它的愿望!”

说完,我铆足了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最近的墙。

可就在我离着那面墙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张立天拽住了我:“小子,一开始我没转过这个弯儿来,所以一心想让你死。但现在我忽然想明白了,你爸已经为了你失去了十年的寿命,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他的牺牲就白费了。”

说道这里,他又转身问了我爸一句:“峰哥,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血棺去了哪里?”

我爸也没藏着掖着:“被章莱偷走了!”

张立天眉头一皱,陷入了沉默,好像是在

琢磨什么事情一样。

忽然重重的一拍手,兴奋的对我说道:“如果是按照事情的正常进展,你平安度过了这一年,你爸会折寿十年。但现在血棺被偷了,完全打乱了整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处理的妥当,就算你平安度过了这一年,你爸也不用再折寿了,甚至之前消耗的十年,也能补回来!”

虽然张立天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可信度了,但他的话,着实让我的心头一阵兴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要他能将功赎罪!”

我兴奋的摇着我爸的胳膊:“爸!你听见了吗?你可以不用折寿了!”

然而我爸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开心来,他转头看向了张立天:“的确,理是这么个理。但你知不知道章莱偷血棺是为了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难道你忘了我的能力了?他是想用血棺练出旱魃来,去报复师傅。”

我爸的神色却变得更加凝重了:“所以你口中的将功赎罪,是你去想办法帮它的旱魃出世,然后再让我去消灭掉,这样老天爷阎王爷就会给我记一大功,免去我犯错的惩罚对不对?”

张立天忽

然愣住了,很明显,我爸猜中了他的心思,而这又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爸厉声呵斥道:“那你知不知道,旱魃一旦降世,会给人间带来什么灾难?那是赤地千里,民不聊生的灾难!以为的能力,根本就无法降服它!”

张立天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已经算过了,就算章莱这次不能让旱魃出世,在未来的十年当中,它依然有一次降临的机会,到时候给人间带来的损失会远远的超过这次。但如果它能再这次降临,能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天而已。命中注定,你一定会成为这次灾难的救世主。”

“胡说八道!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属于天道!你以人力去算天,所得到的结果全都是扯淡!张立天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儿子,我是一定会救,血棺我也一定会拿出来,阻止旱魃降世!”

说完,我爸便不再理会张立天,拉着我回了卧室。指着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不是?你爸我费尽心思的想让你度过劫难,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呢?竟然想去死,你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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