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声再度在这个极度空旷的空间响起,我清楚地看到这些白蚁虫怔了一下,偷猎者在这个时候完全激发了自身的潜能,甚至忘了他的崴了脚,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如果以他的高度而言,这家伙参加残奥会绝对是可以拿冠军的。
然而,那仅仅只是瞬间,碎骨下更多的白蚁虫“叮铃隆咚”地往出冒,我已经来不及关心它们的行动为什么能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总之就让让人愈发的头皮发麻,我都感觉自己站在上面浑身都爬满了似的。
这个时刻,我意识到不能再耽搁了,把枪收了起来的同时,立即将自己上来用的那条绳子甩到他的身边,大叫着:“别愣着了,快点抓紧,我拉你上来,你倒是快点啊!”
其实不用我催促,偷猎者发现救命的身子,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病恹恹的模样,抓住甚至的同时,还在手里绕了两圈,然后就蜷缩起了双腿,那一瞬间突然而来的重量,几乎将我整个人差点拉下去,我暗骂一句也能理解,用力拉手中你的绳子。
“啪啪啪……”
忽然,一连串之前没有爆裂声响起,无数的碎骨
仿佛被炮仗炸了似的,更多的白蚁虫涌到碎骨上面来,而那爆开的碎骨刺进了偷猎者的身体里边,他肯定是吃痛了,而且到了那种很难忍受的局面,手里的力量一松,整个人就重新摔了回去。
我手里的重量一失,也跟随着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感觉自己的腚都要裂成一朵花了,等到我重新爬到六角坑的边缘,一瞬间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看到那偷猎者除了小半个身子露在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那种白蚁虫,更恐怖的是,有些白蚁虫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那是血红的色泽,看得我是头皮簌簌发麻。
偷猎者伸出一只满是红白相间蚁虫的胳膊,他整个身子要起来,嘴巴也张开了,看的出希望我能救他的命,但是不出三秒钟那些蚁虫就钻进了他的口中,而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压倒在地。
我实在想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蚁虫,但是看着它们一只只躯体逐渐变成血红色,便已经明白那些血来自哪里,同时也想到之前所见的那些嗜血飞蚁究竟是怎么成形的。
对于这种未知的生物,我是既好奇又害怕,但
是下面刚刚有人死了,我只剩下恐惧,担心那些蚁虫吸光了那个倒霉的偷猎者,接下来就会上来跟我打招呼。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则更加超出我的预料范围,那些有白色变成通体血红的蚁虫,竟然开始大量的蜕皮蜕壳,并且没用几秒就从旧壳里边钻了出来,一个个竟然多出了一双双透明的翅膀。
当看到这一幕,我很识相的背起了背包准备逃命,心里替偷猎者念起了往生咒,希望他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做个好人,不用再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往哪里跑,反正也没有确切的方向,随便选了一条路,哪怕这条路是往回走的,不管怎么样当下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嗡嗡声已经有下而上。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尽所有力气拔腿就跑了十几分钟,过程中有好几个转弯,我也跑的都记不住究竟是多少个,一直跑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再跑,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才放慢了步子。
说实话,这个鬼地方这么大,那些转化成为的嗜血飞蚁不可能追着我一个人跑,再说它们应该不是人,不会做那种卸
磨杀驴的事情,刚刚把那偷猎者弄的没有招架之力的,还是有我的功劳的,它们要是再搞我,那就有些恩将仇报了吧!
深吸了几口气,我摸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手里不断拿手电照着,发现前面的雾气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存在,只能看到一个非常朦胧的模糊形状,大概像是建筑物。
我连忙走上前去看,果然那是一个墓室的门,但是大半个门都被炸掉,中不高也不低的地方造成一个窟窿,我大致可以看出这是采用了定点爆破的技术,而且从空气中残留的硫黄、硝酸之类的味道。
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或者说有人来过,幻想着华子他们正在里边摸明器,我立即就精神大振,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口,用手电往里边照,里边是很浓的黑紫色雾气,比任何地方都要浓郁,简直就像是水似的,手电光完全无法穿透,我伸手进去拨了几下,雾气中立即出现了小小的气流云团漩涡。
本来我是没有胆子进去,但隐约听到里边有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很高,主要还有什么金属的碰撞声,我说自己是张志飞,问问是谁在
里边,最好是我们的人,要是其他的偷猎者都会很麻烦。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我,有过刚才的搏斗,我实在没有精力再打一场,可这是我遇到人的机会,便是装着胆子走了进去,整个过程都是贴墙而行,里边恢复了一片死寂,完全不知道里边的空间有多大,更加没有看到半件明器。
我贴的墙壁上是有很明显的浮雕,不是那种壁画,凹凸有致,上面挂了很多灰土,但不否认依旧保存着很好,我将匕首拿在手里,将那些灰土刮掉,很快整块浮雕就展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从进入这个墓葬中,不要说墓志铭,就是连简单的绘画图形都没有看到,好不容易发现了浮雕,必须要仔细看一看,以确定这个墓葬的来历和价值。
虽说多少还是有些腐锈的痕迹,但大体还是看的非常清楚的,在浮雕上面是一些衣着很简陋,大多都是皮毛裘皮服饰的人,正对着一个什么东西跪拜着。
我只能看到一小段,感觉像是树枝似的,但随着我挥手将雾气搅动之后,渐渐整个浮雕的上半部分也展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在看清楚之后,我完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