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把赵玉涛叫了过来,只是告诉认真看着,没有跟他说任何关于雕刻的事情,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告诉他也没有用,赵玉涛之前没接触过,说了他也听不懂,只有先看个大概才有可能明白。
“二双,我今天要雕刻的是节节登高,寓意节节高升,生意兴隆,越做越好,正配今天的商团,而我们的选材用的是黄瓜,黄瓜翠绿色,接近竹子的颜色,现在我开始雕刻,你看好了。”王老六简单的给赵玉涛介绍了一下雕刻情况。
“对了,想学好雕刻,最先要了解的是刻刀。俗话说人巧不如家什妙,有一套好的刻刀可以让你的雕刻工作事半功倍。而雕刻刀分为两大类,一种是“翁管形”的坯刀、俗称“砍大荒”、“毛坯刀”;一类是“钻条形”的修光刀,主要用于掘细坯和修光。最宽的凿有-6厘米,最窄的凿只有针尖那么点儿。而细分的话就有很多种了,主要是因人而异,我这套刻刀我叫他潜龙,跟了我大半辈子了。”说着,王老六拿出一个工具包,打开以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刻刀,一共一十八把。
“雕刻不同的阶段所使用的刻刀也不同,粗坯的时候就得用这砍大荒,方便快捷,如果用精致的修光刀的话什么时候能雕刻出来雏形。”王老六一边讲着一边把刻刀拿出来让赵玉涛识别。
“雕刻其实很简单,你先要在脑海里构思你所要雕刻的结构图,然后一点点把他分解开来,然后逐个部位雕刻,而雕刻最主要的是力道的掌握,粗坯的时候还好一些,最麻烦的是精细的部位,不能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全在你个人的掌握之中。”王老六接着说道。
“简单的入门知识就给你讲这么多,你有一个简单的了解,而所谓的力道掌握,我没办法给你讲,完全是靠你自己琢磨自己练,毕竟每个人的手劲是不一样的,只有熟能生巧。你看好了,先记住步骤。”王老六说完不在讲解,而是拿出材料开始他的雕刻。
只见王老六拿出砍大荒在黄瓜上上下纷飞,几下就雕出一根竹子的轮廓,然后又拿出各种小刀在上面雕琢着,然后在黄瓜废料上切下薄薄一层皮,刻成叶子形状,如此反复,不一会,一根竹子的形状就出来了。栩栩如生,宛若天成。
王老六专注的雕刻着,赵玉涛在一旁也看的认真,可是他看王老六三下五除二的就弄好一根竹子,觉得王老六有点危言耸听了,哪有他说的那么复杂么,看起来很简单啊。
王老六不时的看了看赵玉涛,他看出了赵玉涛的表情,不过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赵玉涛也并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经过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八桌的雕刻全部完成。其中不光是雕刻节节登高,这个是主菜放在中间装饰的,各个菜品都有自己独特的装饰,只不过相对简单一些,只是一些花啊草啊之类的,并没有太难的。
赵玉涛看过之后有些不以为然,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越发的觉得雕刻并没有什么难的,仅仅只是一个下功夫的细活,而王老六看过他的表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二双,都完事了,你觉得怎么样?看出些什么门道没。”王老六收拾好刻刀,看着赵玉涛问道。
“看个大概吧,我觉得雕刻是个慢活,细活,得有耐心,大脑思路要清晰,然后就是你说的手的控制吧,控制力的好坏可能会决定作品的品相。其余的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地方,看起来很简单么。”
赵玉涛前面说的很专业,可是后面就有点大言不惭了。不过这确实是他的心里想法,他真没觉得哪里难的,唯一的难点就是力道的控制。
“你分析的很对,雕刻的难点就在于力道的把控,他是决定你所做作品成败的最重要的环节,其次就是构思,如果你什么都做的很好,可是头脑里没有一个好的构思,你空有一身本事也是无处施展。”王老六首先认同了赵玉涛的话,他的分析也确实没有问题。
“不过你说雕刻简单,我觉得有些轻浮了,下午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自己练一下,上手之后你就知道了。不知者无罪,当年的我初次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和你一个样子,完全没把雕刻当回事。不过当时我被师父臭扁了一顿。呵呵……”王老六说着自己当年的黑历史,不由的笑了笑。
“好吧,可能是我想的简单了,下午有时间我试一试,那就麻烦王叔了。”听了王老六的话,赵玉涛也清醒了过来。诚然今天所做的他觉得简单,但是既然是门艺术,而且还是如此出名,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不知者无畏,你还年轻,要经历的太多了,小伙子,哈哈哈哈……”王老六并没责备赵玉涛,年轻的时候都有冲动,他也一样,所以他不怪他。
“谢谢王叔,小子冒失了。”赵玉涛恭敬的冲着王老六鞠了一躬,这就是赵玉涛的优点,自己犯了错不会给自己找借口,而且积极的承认错误,态度决定着一切。
听了赵玉涛的话,王老六微笑着摆了摆手,这也正是王老六喜欢赵玉涛的原因,赵玉涛有时候自大了一些,不过却能知错就改,勇于承认错误,态度真诚。只有这种肯低头的人,以后才能走的更远。
“去吧,去看看你师父那边有什么帮忙的没有,今天的菜都是细活,你也好好看看。下午我再教你雕刻,下午有的是时间。”王老六这边也没啥事了,让他在这呆着也没用,所以还不如去他师父那学点啥。雕刻下午有时间可以再教的。
“行王叔,那我先过去了啊。”说完赵玉涛奔着林父那里而去。
刚到林父这里,就看林父一脸专注的弄着菜品,这还是赵玉涛第一次看到师父弄东西如此专注,之前做红烧肉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认真。由此可见今天的客人是多么重要了。
赵玉涛问过林父,林父只告诉他是个重要的商团,别的也没跟他多说,虽然好奇,但是跟赵玉涛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多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赵玉涛分的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