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周应淮的目光极为慑人。
那么可怕的眼神,看似无喜无怒,仿佛一潭死水,但在灯光下却迸射出狠戾的寒光。
周应淮的心死死地被捏紧,他不忍对眼前之人耍的狠话,当她只是耍性子,只能耐着性子,忍得前额都泛起了青筋,齿根处狠狠迸出来一句话:“你骗我。”
叶君尧悠闲地端着茶盏靠在门边,乌黑的眸子仿佛浸在了茶水里:“看来你并不相信她已婚的事实。”
“我要带岁安走,如果他敢拦我,我必定奉陪到底。”
周应淮恨不能将叶君尧吞吃入腹,凶狠的话语并没有驱散他眉眼间的戾气,反而寒光越来越浓烈,若不是周应淮自身修养好,换做旁人的话,只怕早就失去理智了。
只是他的凶狠和愤怒全数曝光于人前,这属于他人生屈指可数的失礼之处。
叶君尧阅历丰富,再加上他早已对周应淮有过心理预期,所以目睹此情此景,并不觉意外。
倒是吓到他脚边跟着一同上来的平安小朋友。
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躲进舒岁安的怀里,拨弄着她细软的长发,瞪圆了眸子看着怒不可遏的周应淮。
他扭头看向拥着爱宠的女子,安抚着怀里有些调皮的狗儿。
眉目如画,平和得像是事不关己的外人。
如果相信刚刚的对话,他也不至于震惊到震怒。
只是方才发完火后还能立马恢复如常淡定的男人,让人看了都觉发寒可怕。
好比此刻的周应淮。
竟还勾唇浅笑的看着岁月静好的舒岁安,转而又凝向叶君尧,笑意未达眼底,冷嘲讽刺而又带着森冷的寒意。
“平安,乖。”
眉心清寒的淡雅男子,明明似是有话要说出口,听了女子的呢喃后,他眸光位微错间,忽而收起了眉宇间蕴含的冷意,再次看向舒岁安,俨然不复先前阴戾。
转头望去,舒岁安正耐心地收拾着小平安捣鼓下的残局。
它把茶盏弄翻了。
“它叫平安?”平静的问话,藏储了所有的情绪和心事。
叶君尧立刻动身朝舒岁安走去,稳定呼吸后朝舒岁安伸手,言语间流露着一些暗藏的隐喻:“它叫平安好几年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了。”
目光并未落到舒岁安身上,反而落到周应淮那处目光凝结成钉:“她是简舒,也好些年了,也并非一朝一夕了。”
他太敏锐了,目睹了周应淮一瞬的错愕神态,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他记起,小芦筑那只狸奴也叫平安……
舒岁安乖巧的把怀里的爱宠交由给叶君尧,起伏的心事又因叶君尧的话,盘绕于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