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走了,把我跟胖子抛在这席间。
我有点发懵,这是什么套路啊,我怎么感觉到满满的恶意呢?
胖子很无奈地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这是她给我的考验啊,之前我们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过这事。”
“你们都聊些什么啊。”我心中万千***奔腾而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啊,当初我们两个去看电影,结果电影里就有这样的场面,我说这初见家长还真是挺尴尬的,不过我有办法驯服家长,结果她就说,正好她爸要过来,让我驯服她爸。”
我没好气地骂道:“你们有这个时间聊这些,还不如找个小旅馆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胖子说道:“你当我没想过啊,可是我又不能动强,苏媚的主意又正,我有什么办法啊。”
感慨完了之后,他又哭丧着脸:“唉,自己吹的牛,就算跪着也要完成啊。”
这时候苏三畏还有安涛也结束了低语,看向我们,看来他们那边也商量着要怎么对付我们这一边了。
现在我们两方都是两个人,倒是势均力敌,而没有苏媚在这里调和,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
起来。
安涛清了两下嗓子说道:“老师,我听说这金陵第一家有一位特别有名的大厨,叫陆九刀,这陆九刀可是全国特一级厨师,他平时不给别人做菜的,不过我倒是认识陆九刀。”
苏三畏说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人家啊。”
安涛说道:“不碍事的,我们有交情呢,我这就请陆九刀大厨给我们加道菜。”
“好吧,”苏三畏说道,“有交情也要多给钱才行,不要因为钱就伤了交情。”
安涛说道:“老师教训得是。”
他叫来服务员,问道:“今天你们酒楼的陆九刀大厨在吗?麻烦你请他来我们包间一下。”
服务员下去了,安涛特别得瑟地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今天你们也有口福了,这陆九刀可不是一般人,没有身份的人想吃到他的菜,那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说嘛,你们也不要说什么资产阶级腐朽之类的话,现在媚儿不在这里,我说句实话,人的确是分成三六九等的,什么等阶的人,就应该安分在自己的那个等阶当中。”
“媚儿是我老师的掌上明珠,我老师也是武林大学知名教授,
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专家学者,要找也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香门等,不可能让媚儿跟你们这样粗俗的人来往的,所以我劝你们也望峰息心,莫作妄想。”
他把话挑得很明白了,这话还真够扎心的。
要是换一个人,估计的确会被安涛这一番话说动,可是我们两个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别看我们的确跟什么香门第挂不上钩,可是要说身份,我们身为寻尸人,可是一点也不低啊。
要说有地位的,无论是安北孙老四,小地主还是卢院长,这些人活着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个都巴结着我们。
要说有钱的,卢院长家一面墙的毛爷爷我们也见过了,也没觉得怎么样,而且我们随便弄一具游尸,就挣了五百万。
要说吃过见过,老道带我们去吃的那花雕伏苓猪,那一餐天价的杀猪菜让我们心中有了一个标竿,你也别说什么特一级特三级什么的,你的菜有本事卖到那个杀猪菜的价钱再来跟我们吹牛。
等安涛在那里叨叨完了,胖子淡淡地说道:“安大博士,你的话我可不敢苟同啊,现在我们国家没有真正的贵
族,也没有真正的香门等,往上查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
苏三畏的脸一沉:“粗俗不堪,我们苏家远承苏武,近接三苏,有苏武之气节,也有三苏之才华,岂不是香门第?哪里来的泥腿子?”
胖子这会儿倒是突然跟开了窍一般:“伯父,我敬你是个化人,不过我知道一个道理,有没有化并不是嘴上说的,化是一种包容与气度,是一种自信,而不是把自己抬高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
“不知道伯父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副对子,叫做骑青牛出幽谷,老子是李,斩白蛇定天下,高祖称刘。”
“你要说你的祖先是苏武,那我的祖先还是汉高祖呢,这么一说我不但不是泥腿子,还一举成了皇室贵胄了?”
“那怎么一样的啦?我们苏老师是大学教授,你呢,”安涛说道,“你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嘛。”
“谁告诉你我是无业游民的,无业游民哪里来的钱,请八千一斤的江刀?”
“那你就是暴发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是真真的拜金主义者,我是瞧不上你的,我也绝对不允许苏媚
跟你在一起。”
胖子横了一眼安涛:“你管得着吗?我是不是拜金主义者先放在一边,我的职业也不方便跟你透露,我就想问一问,香门第,是不一种传承?”
“那就算是吧,我苏家从晚清以来就是读人,一代传一代,也算是有传承的。”
“那是,我安家也是传了三代的读人。”安涛也颇为得意地说道。
“那是不是传承越久,这门第就越值钱啊?”
“也不尽然,但是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苏三畏不知道胖子在给他下套。
“那好吧,要说我跟我师兄的传承,我估计传了不下三十代了,那岂不是我们的传承比你们的传承至少厉害十倍?”
“你的传承?你们还有什么传承?对了,你们种田的,的确也有传承嘛,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嘛。”安涛嘲讽道。
看他这么得瑟的样子,我还真想给他一记竹蜂针,如果我会的话。
“算了,跟你们比家世也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一会儿陆九刀大厨就过来了,我会请他现场表演九刀切河豚,你们尝过之后,就知道你们配不配得上跟媚儿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