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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者冒昧不测

江黛青在人家的房间,分外放不开,嵇元却很是得趣。他亲自奉茶,喂到她唇边,与她润一润干涩的嗓子。 “你太不讲究了。”江黛青埋怨。 嵇元不说话,只低声轻笑。听得江黛青心神荡漾。她无力地看他一眼:“怎么?还闹不够?”他却说:“谁能抵挡得住‘狐精’的魅惑?” “那你就是泰迪精。”江黛青如此简评。也不管嵇元是不是听得懂。 天色有些晚了,嵇元问江黛青要不要索性在添香馆用餐。 江黛青摇头:“你不是还想问问意远皇帝的脉象吗?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两人就起身收拾了出来。听到动静,风荇和风芍也迎来:“王爷不如留下用膳吧。添香馆可添了好菜。” “下次。”嵇元道:“黛青累了。” 风荇看向江黛青,她也正好看他:“带我一程呗?”他冷笑:“你没马?” “有马,懒得骑。” “王爷也有马。”风荇话里有话。 “哼。”江黛青只瞪嵇元一眼:“我还是敬而远之吧。” 话虽如此,江黛青顾及嵇元的颜面,还是自己骑了飒露紫。嵇元看她换回了飒露紫,问道:“今日见过舅兄了?” “在宫里碰见了。”江黛青想到莫如先,取笑嵇元:“你这位舅兄对你可不满得很呢!你自己小心吧。” 嵇元愕然:“我以为舅兄会向着我们。” “向着我是真的。我们?”江黛青笑意深深:“他不给我找下家你就该烧高香了!” 嵇元细想,才有些明白过来:“世事当真是难以尽如人意。”江黛青也由他去感慨。 三人回府,将要下马时,飒露紫却突然抬起了前蹄,差点把一向信缰的江黛青仰下去。亏得风荇与她并排,扶了她一把:“我不带你,你就这样吓我?” 江黛青也是脸色苍白:“飒飒被莫如先带坏了!他必是常常纵马、勒马。” 嵇元也心有余悸:“你还是骑掣电吧。它一向稳重。” 江黛青看向嵇元心道:也未必吧 嵇元将江黛青抱下马来,索性直接抱回了清净处。倒让一直等着他们的梅言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受了些惊吓。”嵇元道:“意远,来看看黛青。” “你说怕我受惊,结果倒是自己受惊了?”梅言来与江黛青诊脉。 “哪有那么娇气?”江黛青恹恹道:“不过是没防备飒露紫翘蹄。” 谁想摸完了脉,梅言倒是对嵇元说:“你们还是节制些比较好。” 江黛青没想到这也能被看穿,更加窘迫了。她赶忙岔开话题:“意远还是说说皇帝的脉象吧。” 梅言一听,认真了起来:“是油尽灯枯之象。还有三、五年。” 嵇元和江黛青相视一眼,倒是有些放松了下来。三、五年的话,也不短了。 然而梅言还没有说完:“仅是就正常而言。” 嵇元停了动作,拧眉不语。 “我知道些药物可以致使人渐渐虚耗而死。如果是受药物影响的话,不停药,这个时间还会缩短。” “也就是说,皇帝最多也只有三、五年时间了。”江黛青心下恻然。嵇元也不见欢喜。梅言见状问她:“陛下一直针对你们。他若难道不应该是件好事吗?” “远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江黛青却说:“举凡生者,都应该敬畏生命。” 梅言哑然。 “此药可解吗?”江黛青问梅言 “解药服下,登时暴毙。” 江黛青目瞪口呆:“这叫‘解药’?” “可解药性,自然就是解药。只是”梅言叹道:“陛下的身体已经禁不起了。” 江黛青听了难得沉默了半晌,最后也只轻轻道:“先独善其身吧。” 饭后,江黛青就一封封地拆看太子的信。他们一回府,太子就送来了这些,江黛青顺便叫传吏带走了她写的那些。难得嵇元也不吵她,只自己在案边不知道忙些什么。 江黛青读罢轻叹。嵇元却又递来一张香笺: 星移斗转,如履仙缘。欲成双便成全,既如意又如愿。地设佳偶,天赐姻缘。经常琴棋排遣,镇日画消闲。若论一世缠绵,岂言三生轮转?追忆从前,更恨相逢之晚;谈笑夙昔,犹悔恣性当年。脉脉相思,盈盈眉眼。便是相对无言,亦觉两下情坚。盖此心此身,难分难别。须知心在情在,何问碧落黄泉?

江黛青看完脸色却不大好看:“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嵇元有些意外:“我当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个表情。” 江黛青红着眼睛,一把搂住嵇元:“须知心在情长在,何消问碧落黄泉?”她蹭着嵇元的脸颊甚是眷恋:“我今日舍命陪君善!” 嵇元万没想过一纸情竟会如此打动江黛青,但也自欣然。 神清气爽地上朝去,神清气爽地归府来。嵇元将犹在酣睡的江黛青唤醒:“再睡,连午膳都要睡过去了。” 谁想江黛青醒来坐起,第一句话就是:“信呢?”嵇元反应了一下,才醒悟她在问昨晚那张香笺。 “这般喜欢?”嵇元找到香笺,递给江黛青。 江黛青不答,只摩挲着纸张,反复阅看。眉眼间都是淡淡的喜悦。看得嵇元情动:“你若喜欢,我便常常写给你可好?” 江黛青却摇摇头:“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真正重要的东西,有一件也就够了。”她对嵇元说:“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嵇元将她抱在怀里:“系我一生心,长命无衰绝。” 江黛青看看天色,问嵇元:“你回来得也不早了,可是朝中有事?” “无非还是那些事。”嵇元道:“只是朝后,昌儿叫住了我,说了两句话。” 江黛青关切:“是什么?” “他也听说了意远的事,问我要不要带他去看看丰弟” “晏王是真的不大好吗?”江黛青以为只是皇帝故布疑阵。 “丰弟身体一向时好时坏。现在为着遮掩皇兄的事情,一直罢朝在家。昌儿在宫里,他在宫外,渐渐不通音耗,想来是有些挂念。” “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江黛青又问起:“昌儿出不来吗?这些日子,也不见他来。” “你再耐些时日,也快了。”嵇元说:“皇兄将政务分给昌儿许多,他一时自顾不暇。六月初二,就是他生辰了。到时候我们都有份儿与席,自然就能相见了。” “他也要过生辰啦?”江黛青笑道:“你说我们送什么贺礼给他好呢?” 嵇元正色道:“随你送什么他肯定都是喜欢的。昌儿已年满十五,要加冠赐字,挪去东宫。接下来的就是参理政事,要平稳地把政务接到自己手里抓牢,可不容易。尤其现在这个情形,他有得煎熬呢。” 江黛青也不无担忧:“你能帮就帮吧。皇帝那个样子,晏王又病着,他也就剩你一个血亲能拉扯一把了。”她又说:“你也带意远去看看晏王吧。当真不好的话,就留他在他身边好好调理调理。” “我问问意远的意思吧。”嵇元只道:“他这次陪了我们许久了。从前他从没留在我身边这么久过。” 江黛青笑叹:“浮云性” 午膳的时候,嵇元就问了梅言的意思。梅言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转而问江黛青:“你不同去?” 江黛青不解:“我去做什么?”她说:“我和晏王,互相都没什么好感,他那个王妃又怕我怕得厉害。” 嵇元倒是意外:“你和丰弟看不惯彼此吗?我只道你看他俊美,竟不觉得!” “哼。实话说,我对长得好看的异性,都抱有天然的敌意。”江黛青嗤之以鼻:“除了欣赏之外,就只剩戒备了。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性的,也都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优势。长得好看的人,更是如此。” 梅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君善相貌可很是出众。” “可我们相遇的时候,他因为身中剧毒而变了样貌。”江黛青说:“我与他朝夕相对下,渐生情愫,与容颜无关。” 嵇元也道:“是,我把你接回来的时候,你都认不出我来。甚至一度想要逃离我身边。” 梅言苦笑:“怪道你我初见,你那样排斥我。” 江黛青反倒诘问梅言:“你当时做什么盯着我看?”他却不答,只问:“那现在你还戒备我吗?” “戒备谁?”江黛青有些气馁,有气无力地说:“戒备一个生死关头会挡在我身前的人吗?我没那么无情” 梅言见说也有点不太自然:“身为男子这原是应该的” 二人都有些尴尬,嵇元看了出来,就带开了话题:“你呢?今天要做些什么?” 江黛青懒洋洋的:“我的事情多呢!先带嫣红去医馆,把医馆纳入正轨再说。还有高泽的事。”她盘算着:“此事宜早不宜迟,以阿荇的本事,我看也就在这一两天了吧。” “你两人又不闹了?”嵇元笑问。梅言闻言诧异。 江黛青现下回想只觉好

笑:“他喜欢作弄人拣乐子看,坏得很!我嘴皮子又没他利落,在他跟前常吃瘪,习惯了” “还有人嘴上功夫能赛过你去?”梅言似是不敢相信。 “阿荇学东西很快,我那点儿雕虫小技都不够他看的。”江黛青对梅言道:“他在你们跟前,自然要端着他一品风行卫的架式了。” 梅言似信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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