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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诧异的兴致

姜焉焉闻言也起身回头慌张道:“快回去,回去!”她看还没有村人注意到,赶紧把江黛青和那人一起往屋里推。 江黛青被推到那人怀里,那人不由退步。江黛青脚下拌蒜,推开他踉跄一下才站稳,埋怨道:“焉焉你做什么!” 姜焉焉只顾看着外面:“吓死我啦!要让村人知道你俩同住一起,只怕要抓你去浸猪笼呢!” 江黛青冷笑:“我又不是偷汉!男未婚,女未嫁,浸什么猪笼?” “我原也不懂的,只是听他们都是这样说。”姜焉焉顿一顿:“你是未嫁,他成亲没有你也不知道啊!” 江黛青也反应了过来。打量那人:面上看起来该有三十了吧?那应该是成过亲的年纪了。她一时好奇,问他:“你娶妻没?”那人竟然摇头。 江黛青了然,觉得对方只怕是非傻即哑,所以耽误了婚事。如若不然,这个年岁,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姜焉焉头一次看到哑巴有所回应,奇道:“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呀?” “大概只是自己说不了话。”江黛青说着就要往外走,姜焉焉拦她:“你去哪儿?” 江黛青无奈:“他躲好就好了,我外面还熬着粥呢!” 姜焉焉这才想起来,他们原是要吃饭了。她跟出来对江黛青说:“这么大一个人,养起来也要不少口粮呢!清真你自己行不行啊!” 江黛青也拿不准,叹口气道:“先看吧!这两天他还伤着。等过些时伤合口了,我想办法弄些肉来,大概可以省些粮食。” 姜焉焉听了,眼睛一亮:“烤鱼那样的吗?” 江黛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小馋猫,哪有给外伤的人吃鱼的?” 姜焉焉“哦”了一声,撅起了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江黛青安慰她:“你要吃烤鱼,这个季节原也不难。但是得等我有功夫才能做。” 姜焉焉来了兴致:“那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 江黛青想了想才说:“其实你已经帮我不少了。前儿的衣服还是你洗的。” “我也就能做些洗衣、做饭、劈柴的功夫了。像你那样抄”姜焉焉看了那人一眼:“或者替人治病,我都不会的。” “这些你也用不着会。”江黛青转念一想,又说:“也别告诉别人我会。” 姜焉焉点点头:“说来你自小字都不识,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呢?”江黛青哄她道:“抄不需要识字,写得像就行。治病我也不会,不过是用些字钱买了伤药来敷着罢了。” 姜焉焉看江黛青煮好了饭要吃,和她道个别就自己回家去了。 江黛青将锅端进屋里,再用碗盛出来喂那哑巴吃。他倒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配合得很是自然。江黛青看看锅中,只余下约一碗,便盛出来自己吃了。她家里倒是刚好两副碗筷,大约是从前原身和她母亲的。 正吃着,忽见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江黛青回头,原来是那哑巴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的碗看,她无奈道:“我也知道你大约吃不饱,但是我也要吃东西才能有力气呀!” 那哑巴扭脸就要往门外走。江黛青赶紧拉他:“你要做什么去?”她看看外面无人,掩上了门:“你想出去也得等天黑下来,现在出去撞见村人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 江黛青把哑巴拉回床边说:“浸猪笼虽是玩笑话,但这里不太欢迎外来人是真。你若被发现,少不得是要赶走的。带着一身的伤,你能去哪里?还是再忍耐几天吧!” 那哑巴听了果然又躺了回去。江黛青安心吃完了饭,从外面抱了许多干草进来,在桌边铺了一地。又在上面简单铺了一床冬被,心里想到,好在现在是夏天。转身出去洗刷了碗筷再回来,却发现那哑巴竟自己躺地上去了。江黛青好笑起来,拍拍他:“你伤还没好,回床上睡去!我睡两宿地不妨事的。现在是夏天,睡地上还挺凉快的。” 那哑巴背转身子又睡了起来,故意做出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江黛青不由生气道:“傻子,起来!别装听不见!” 那哑巴猛地回头瞪着江黛青,仿佛很是不满“傻子”这个称呼。 江黛青竟然觉得有些有趣,蹲下身看着哑巴笑了起来:“小傻子?”没有任何反应。她也没了耐心,照着他手臂就是一下:“快起来!床上睡去!”依旧没有回音。 江黛青抬手就去拉那哑巴,哪里拉得动?于是转过来,想要找他的腿伤,狠狠按一下,叫他知道疼。可刚伸出手,就被他一把抓住。江黛青看他终于有了反应,说:“起来,床上睡去!” 那哑巴看了江黛青一会儿才起身,却没有松开手。江黛青被他一直拉到了床边,忙用另一只手推他道:“你做什么?” <

> 那哑巴自己上了床,又来拉江黛青。她这才明白:“你要我和你一起睡床?” 哑巴点头,江黛青则冷笑:“你想得倒挺美!我伺候你吃喝还要□□?”她粗暴地拍开哑巴的手,转身熄了烛火,在地上躺下。 熬了一天多了,江黛青沉沉睡去。 “吱呀”一声门响吵醒了江黛青。她朦胧看去,却是姜焉焉:“清真,你还没起?”她喜道:“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江黛青起身,看到姜焉焉提来一只篮子,里面满装着新鲜的蘑菇。 “是一早去摘的吧?辛苦你了!这倒是吃得着。”江黛青边说边看向哑巴,却猛然发现自己坐在床边,那哑巴却睡在地上。心里正自疑惑,又听姜焉焉悄声问她:“你屋外的山鸡是哪里来的?” 江黛青一愣:“什么山鸡?” 姜焉焉奇道:“你不知道啊?”她歪着脑袋想:“不会是我表叔送的吧?” 江黛青冷哼一声,起身出去看。果然见到门边一只山鸡死在那里。她翻动山鸡,发现除了头上有些血迹,身上完好无损,也不见有捆绑过的痕迹。捏捏鸡头,嘎吱作响。她进屋拍拍哑巴:“醒醒!” 哑巴抬眼看她,江黛青问:“山鸡,是你打的?”他缓缓点头。 江黛青眼里露出些笑意:“床上躺着去!我睡好啦!”哑巴便慢吞吞地挪去了床上躺。 姜焉焉不无惊讶:“原来是他打的?” 江黛青点头道:“一记头击毙命,看来是个有力气的。”她对姜焉焉说:“回头你帮我拿回家炖了,送一碗汤肉来就好,余下的你们自己吃。” 姜焉焉不太好意思:“我炖了都拿来吧,你俩人都不够吃的。” 江黛青摇头:“我吃什么都行的。他也就吃一碗就够了,不宜太多。这山鸡难得,希望他吃了快些好起来,好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姜焉焉答应了,放下蘑菇,拎了那山鸡去。 里外收拾一遭,看那哑巴还在呼呼地睡,江黛青又轻手轻脚地查看他的伤口。除了那腿伤看不到以外,其他小伤都结了痂。她放了心,又趁无事继续抄。 中午,姜焉焉果然带了山鸡汤来。江黛青叫那哑巴起来吃饭。她问姜焉焉:“你吃过了吗?” 姜焉焉点头:“我看你们起得晚,所以吃了午饭才来的。” “那我不让你啦?你自便吧!”江黛青收拾了桌子与哑巴一起吃饭。看哑巴把饭菜都得一干二净,江黛青暗暗心惊,感觉他可能还没有吃饱。 哑巴吃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床上去躺。江黛青喊他:“你把裤子脱了,我先给你换药。” 姜焉焉本是托腮看着他们的,这下差点咬着自己舌头:“那那那那我先走?”哑巴也是一呆。 江黛青倒是不觉得什么:“焉焉要是不想看背过身就可以了。”边说边取了药来,坐在床边不耐烦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哑巴伸手把药拿在自己手里,黑黑的脸仿佛还有点红。 江黛青见状问他:“你要自己上药?”她深表怀疑:“你能看得到吗?会上么?” 那哑巴重重点头。 江黛青只好妥协:“那好吧!不过我要看看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姜焉焉已经背转了身,江黛青便去解那哑巴的外裤。哑巴慌忙抓她的手。江黛青对他说:“你浑身的伤都是我上的药。受伤那夜淋了雨,也是我给你擦身换衣的,事到如今还扭捏什么?” 哑巴一怔,江黛青就麻利地脱下了他的外裤,解开了腿上的绷带细看。 那伤口很深,约有寸许。即便当时江黛青已经尽力清理,还是杯水车薪。用了伤药,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眼见不断有脓排出来,她担忧不已:“这怕是不太好。” 姜焉焉背着脸问:“什么不好?”江黛青答她:“伤口太深了。”转脸又对那哑巴道:“我要给你排脓,大概会很疼。你忍着些!” 哑巴点头,江黛青就让姜焉焉烧点热水来,自己取块干净手帕垫在他腿下,用双手缓缓挤压伤口。黄色的脓水一点点流了出来。她葱白有力的纤手推拿捏挤,想尽力把脓排干净。忽觉什么东西碰到了手肘,转头就见那哑巴红着脸,捂住了裆间。 江黛青只尴尬得一瞬,就数落起那哑巴:“你可真是好兴致!排脓难道不疼吗?还兴奋得起来?” 姜焉焉敲敲门:“水烧好了。”江黛青接了进来,给那哑巴清理了伤口再敷伤药。包扎完毕,等他穿好裤子才喊道:“好了。”姜焉焉走进屋来。 江黛青洗了手,又摸了那哑巴的额头,疑惑道:“伤口溃脓,怎么会不发烧呢

?”她下意识又要去摸他的脉,忽然想起来姜焉焉也在,只得顺势抓住了那哑巴的手。回头对姜焉焉说:“辛苦你了,你先回吧,也好歇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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