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查到了刘登玠的情况,这老东西的正室姓花,花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个妾,各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些子女中,最得宠的是小妾樊氏和她生的儿子刘林!”
想不到这老小子的子孙这么繁盛,叶长青问道:“他这些家眷都住在一起吗?”
电话中范彪说道:“是的,师父!他们都住在刘宅”。
叶长青考虑了一下说道:“想个办法把刘登玠引开,然后你多带一些人手,拿喷子去刘宅把他的家眷全部绑票带走,办好之后给我电话,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
“呃……师父,既然是知道是刘登玠这老小子派人干的,咱们干嘛还跟他这么客气,直接杀上门去干掉他不就行了吗?”范彪在电话中疑惑的问道。
叶长青说道:“你不要问那么多,我自有安排!”
“是!”
叶长青当然知道是刘登玠派人干的,也想过一巴掌把这老小子拍死,但转念一想,这老小子也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铃木三郎这矮子!
但刘登玠也不能放过,既然帮小东洋办事,那就要付出代价!
弄死铃木三郎容易吗?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困难,但对于叶长青来说,打死一个普通人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弄死铃木三郎,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是不是太无趣了?
刘府。
刘登玠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钢蛋,但他此时此刻很显然心不在焉。
坐在堂前两侧的头目们和站在天井的打手们也都不敢出声,因为昨天深夜王大眼带人去绑架陶香凝,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一个壮汉穿过天井气喘吁吁跑过来禀报:“刘爷,小的去王大眼的家中看了,他不在家,据他婆娘说一直没回家!小的又去法租界看了,济世堂医馆开着门,今天因是礼拜六,无人坐诊,目标的家中大门上也是一把锁!”
“小的还趴在门缝里看了一会儿,屋里没人!”
刘登玠立即问道:“看到叶长青和陶香凝了吗?”
“没有看到,他们不在医馆!”
刘登玠考虑了一下,继续说道:“继续盯着济世堂和陶家宅子,一旦叶长青和陶香凝出现就立即来报告!另外,王大眼的家里也要派人盯着!“
“是!”
刘登玠现在有些心慌,昨夜王大眼可是带了两支盒子炮和八个壮汉,就算按照最坏的估计,绑架失败了也应该能逃回来一两个吧?可直到现在,都整整一天过去了,王大眼等人完全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前这种事情没少干,就算对方人数再多,咱们即使打不过也能逃回来一两个,这次真的是他娘的邪门了!”
在没有收到进一步的消息之前,刘登玠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干等着。
他收了铃木三郎的钱,如果这事办不妥,他不好向铃木三郎交代,而且东瀛人在上海滩横行霸道,很多浪人武士经常喝醉了酒在大街上殴打行人、调戏良家妇女,就连租界巡捕看见了也都不敢管,自当没看见一样。
东瀛人在上海滩的霸道是一方面,他们在上海滩的势力还不小,仅仅虹口就有几个东瀛柔术、剑道馆,养着不少武士,公共租界工部局也有东瀛人当董事。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济世堂医馆盯梢的一个混混气喘吁吁跑回来向刘登玠报信:“刘爷,我看见叶长青和陶香凝从外面乘坐黄包车回来了!”
“当真是他们二人,你没看错?”刘登玠脸色大变站起来问道,由不得他不变脸色,叶长青和陶香凝的出现,就意味着王大眼一伙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混混连忙说道:“当真,我是亲眼看见他们俩从黄包车上下来,又进了医馆!”
刘登玠意识到事情有些失控了,济世堂只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要不然带着两支盒子炮和八个身强力壮打手的王大眼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臭的消失!
他考虑了一下就说道:“师爷,派个人去找铃木三郎,就说我有重要事情约他见面,入夜之后在老地方见面详谈!”
师爷问道:“刘爷,你有什么打算?”
刘登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事重重的说道:“如果王大眼等人被抓住,这帮人应该没有骨气死咬着不招供,他们极有可能会把我供出来!这么多人过去,还带着喷子,连一个响声都没有就消失了,这济世堂深不可测啊,我担心……”
师爷问道:“刘爷担心对方找上门来?约铃木见面,是想把钱退给他?”
“不错,等向铃木做了交代之后,我再出去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来再回来!”刘登玠说道。
下首一个壮汉叫嚷道:“刘爷,怕他个鸟?如果他们敢打上门口,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如果您这次跑了,江湖上的朋友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您呢!”
听手下头目这么说,刘登玠也不由有些犹豫起来,在道上混的,都在乎
一个名声,如果名声不行了,就没有再捧场给面子了。
他看向师爷问道:“师爷,你说这事怎么办?”
师爷思索一番对刘登玠拱手说道:“刘爷,对方能够让王大眼等人无声无息消失,肯定是很有能耐的,济世堂不好对付啊!按理说您手下也有两百多号人,个个都是好汉子,犯不着害怕,但我觉得还是不宜跟济世堂开战,毕竟咱们还不了解济世堂的底细,这是第一!”
“第二,即便我们这次赢了,恐怕损失也不小,而您只不过得了五根小黄鱼,太不划算,不如请人从中说和,咱们摆两桌给叶长青赔个罪,就算是被铃木三郎那小矮子给欺骗了,这不算丢人!”
刘登玠听的连连点头,当即就说:“那你说请谁去说和为好?”
师爷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子,说道:“在法租界,黑白两道都要给黄麻皮面子,不如请他说和,刘爷您觉得如何?不过这个人一向贪财,要请他出面,刘爷只怕要出点血,我看那五根小黄鱼就不用还给铃木三郎,这小矮子把您给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