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的大风,把一行四人折磨的快要崩溃,好在第三日清晨,久违的太阳再次出现在天空之中。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很高,那些角度忽大忽小的山坡开始平缓起来,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地。
一直以来伴随着他们的河流在这平地上好像是静止的玉带,倒影着好像能捏出水来的蓝天,可能是因为空阔日照比较好,这里的积雪并不厚,甚至没能覆盖整个小高原,露出黄突突的枯草。
极目远望,可以看到前方远山,抬望眼看到尽头,云崖暖对这里的地形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
前方远处依旧是覆盖着白雪的山坡,而后应该还是类似的平原,一层一层叠加,好像梯田,而那极高处,隐在云雾中不得一见的地方,想来就是古月鸣嘴里所说,西王母的原居所,昆仑三峰之一的玉山主峰。
云崖暖专挑有雪覆盖的地面行走,他拉着雪爬犁,在枯草上牵动极为费力。
沿河而行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看到,这宽阔的河面上,水汽蒸腾越来越明显,以手入水试探,竟然有温暖的感觉。
傍晚时分,他们走到了河流的尽头,就见一片大湖横在去路上,将远山围绕其中,水面宽阔不知长宽,浓密的白色雾气在水面上无休无止的冉冉升起,犹如仙境。
几个人一下子傻了眼,当初的救生筏,都留在了悍马军车上,那东西占地方不说,也比较沉。哪成想走到高地上,竟然被一面湖挡住了去路,这时候会后也没用,只能想办法造船。
眼看天色渐晚,几个人怕是要在湖边露营,不过好在这里温度很暖和,连湖边的青草都是翠绿一片,与薄雪泾渭分明,可为神奇美景。
雾气比较浓,他们看不到太远,云崖暖拿出一个望远镜,这是在沙漠里,被胖子杀死那个领头人的东西,熊胖子本身有一个,所以就把这个给了云崖暖。
借着晚霞,云崖暖尽量的调试焦距,看向远方。
奈何由于水温较高,蒸汽越到晚上越浓,根本看不到多远,这让他有些恼火,累的眼睛生疼,还要聚精会神的仔细看过去。
一阵清风吹过,吹斜了那些水汽,紧紧贴着湖面,就好像是一片白云。
这阵风帮了云崖暖的大忙,他趁着功夫,终于看清了前路,不由得惊喜道:“湖心有岛,湖面有桥,就在一点钟方向,咱们趁亮过去看看。”
三个女人没有望远镜,只见得水面雾气昭昭,一片白茫茫,哪里见到什么湖岛桥梁。
四个人一起拖着雪爬犁,朝着云崖暖所说的方向走过去,云崖暖记得那桥梁和湖岛的方位,但是那桥梁似乎并不是笔直的,所以他也无法判断,硚口的位置在何处,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在湖边拉着雪爬犁前进。
幸好这青草地虽然不如雪地顺滑,但是上面蒸汽露珠丰盈,倒是也不至于磨坏了雪爬犁的木底。
他们大概沿着湖面走了一里多路,才在湖边蒸腾的白雾里,见到了上桥的入口。
看到这座桥,云崖暖心里安稳了不少,因为桥面很光滑,而且蒙着水汽,好像瓷砖一样,雪爬犁在上面拉动,并不算吃力。
几个人蹬上石桥,就好像直接走进了白云之中,顿时有飘飘欲仙之感。可心看着旁边的雕梁玉柱疑惑道:“咦?这里的雕刻和我们之前多见的,风格完全变了样子啊!”
云崖暖点了点头,说道:“气质风格变了,材质也完全变了。咱们一路上见过最多的颜色便是黑色和昏黄色,而这里的石桥,明显是类似白玉的矿石,白的和雪似的,看着就舒服。”
这里石桥栏杆,乃至于看似光滑的桥面上,都有着很飘逸的纹理,像云又像风,人走在上面,随着纹理的改变,那些云和风就好像真的动了起来,栩栩如生。
而且这桥九转回廊,全是曲线和岔路,就如那荒山上的羊肠小路,偏偏一点违和感也没有,非常贴近自然,让你感觉不到一点可以的感觉。
“这白玉桥保存的也太完整了,竟然连一点磨损的混迹都没有,真是太神奇了!”可心左摸摸,右看看,一脸惊讶的说道。
云崖暖走在最前头,正好又遇到了岔路口,他正计算着怎么走进入湖心岛最快,可心就在他旁边,知道他在计算什么,就笑着说道:
“鬼子六,别看了,不管你怎么走,只要不走回头路,道湖心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说完,看着云崖暖诧异的表情,知道他还没看明白,于是就指着远处交错的弧形长桥解释道:
“整个长桥,是一个莲花的形状,湖岛就是着白色莲花的花蕊,我们就在其中一排的莲叶边沿上,无论怎么走,都是几片莲叶侧面加一起的长度。”
云崖暖急忙远观,一会之后,才不得不佩服可心的观察入微,这些交错的户型桥,可不正是勾画出一个白色莲花的镂空图案吗。
于是不再纠结,见路口向前走就是,一个钟头左右,他们来到了湖心,然而入目却并非是什么湖心岛,而是一座巨大的塔型建筑。
塔基皆为白色玉石,直入水中,而塔身却是为青色,就如蓝天水色,只是看一眼,便觉心神宁静。
雕栏玉砌而成的塔基非常宽大,整体八角形,栏杆围绕,成了一个圆形的院子,每一角都有一个巨大的雕像。
这些雕像皆为人形,身着长袍,无风自动。不管男女,皆貌美清秀,似不食人间烟火。而且头顶皆有镂空花纹,就好像是在百会穴长出一朵花来。
可心站在塔前,看着极远处,一片白雾茫茫,却不知那水中横向极远处的莲花瓣连接着什么地方。
云崖暖走到塔门前,只见石门紧闭,门与门框的交汇处,竟似没有缝隙一般,紧密链接在一起,那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过应该不是石头,上面有着好像木头的纹理,但是云崖暖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木头,可以在万千年的潮湿环境里,而没有腐烂。
他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门,这完全就是试一试,没想着能够直接打开,甚至按照他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可在这青塔飞檐下露宿一晚,明天天亮直接去对面继续前进。
然而,只是这轻轻一推,那带着木质纹理的大门,竟然一丝声音都没出,轻轻缓慢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