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千个不放心,一万个不同意!灸日没胆子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小心翼翼的提道,“还要邀请客人,准备礼堂和…洞房,五天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说到洞房二字,灸日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暗夜幽暝不着痕迹的瞥了灸日一眼,直觉到危险,灸日悄然往夏晨曦身边凑了凑。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夏璟昊自以为明智的误解了灸日心虚的举动,“幽暝你看看我这女婿,还没到成亲的时候,就这么粘着曦儿,想的也仔细周全。之前我还担心他是想帮曦儿进龙谷才答应了这门亲事,现在我是彻底安心了。”
我真是想帮晨曦进龙谷才答应的啊……心里憋屈的老泪横流,灸日在夏璟昊分外舒心的注视下嚼着眼泪心酸的想道。
灸日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纳兰倾梅和纳兰倾竹,都用自己在眼泪中度过的一生给灸日上了一堂课。女人的一辈子是幸福是悲剧,都取决于未来的夫君。夏晨曦对灸日来说,当妹妹好过于当妻人。他给不了夏晨曦一个明确的未来,除了进龙谷,他什么都给不了夏晨曦。
不管灸日怎么想,整个莽苍大陆都知道
了暗夜皇族继承人和夏兰行德家族长女的好事将至。
夏兰行德家族的独女无论是样貌秉性,还是身家人品,都是暗夜帝国极顶尖的。再看夏兰行德家族的背景和暗夜皇族的渊源,灸日这太子宝座已无人能撼动一分!可以这么说,只要灸日不再作死,未来的暗夜圣皇已然明确了。
暗夜幽暝颁下这道旨意后,莽苍大陆各家各户开始都开始筹备起给太子的大婚贺礼。不同于圣皇寿辰的低调,圣皇旨意,明里暗里都表明了太子的婚事是暗夜帝国头等大事。如今暗夜帝国的两大军团,北狼西虎也派人带着‘贺礼’,正马不停蹄地往天岚城赶来。
随便站到大街上看一眼,连寿材店的白幌都收了起来,举国上下一致的喜气红幅比过年都热闹。
圣谕下来的第二天,整个皇宫最清闲的只剩灸日这个准新郎官。
逐日殿早在灸日上一次回宫前修复如新,为了装饰婚房,太子殿下也被赶到了听雨阁和冷绝辰做伴。
为夏晨曦送嫁妆的队伍超乎寻常的庞大,让多少待嫁闺中和嫁人为妇的女人妒忌羡慕的眼冒红光!夏兰行德家族是莽苍大陆数一数二的
财神大户,灸日财大气粗的岳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价值连城稀世珍宝。整整八百八十八大件,不计其数的金银翡翠,由星辰佣兵团护送在几座主城的主道上招摇过市,离婚期还有两天时间,就顺利进到了天岚城境内。
二十个身穿红衣的大汉,往逐日殿里抬嫁妆就抬了三个时辰。
等疏影和瑛堂将灸日从众多贺喜声中解放出来,半拉半拽着去看礼堂的时候,灸日脑瓜仁仍嗡嗡直响。
礼堂布置在了御宸殿,为了灸日的婚礼,暗夜幽暝取消了未来半个月的早朝。
樊靖何自动向暗夜幽暝提议举荐自己客串礼官,得了首肯新郎新娘的首肯后,煞费苦心的布置起了从新房到礼堂的每个角落。下到十米宽的金丝红毯,上到礼堂房顶清一色的大红新瓦。小到喜烛的龙凤图样,大到礼堂的金红装饰。也不见他叫一声累,薅上穆涛和廖谦忙得不亦乐乎。哪里不做到十全十美都要从头到尾再来一遍。
还有一天就是娶亲的正日子,一切都在井井有条慌而不乱的筹备着。
到了规划迎亲的队伍,忙着尝菜的傲天不知从哪蹿了出来
,指着挂了红花的五级疾风马,一顿品头论足各种不满意。众人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调解的结果就是,堂堂圣骨龙王喜滋滋的顶替了樊靖何千挑万选的喜马。
这个结果暗夜幽暝和夏璟昊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灸日骑着圣骨龙王到天琅城接亲要比骑五级疾风马,给龙骑士家族和暗夜皇族的喜事添色不少!
灸日找了个借口溜到隐梅园里,不为别的,就想歇歇眼睛。暗夜皇宫遍地都是红绸红花红毯,走到街上晃一圈,不比皇宫的红布喜字少。如今,也只有暗夜幽暝下令不准随意进入的隐梅园能安静些。
“灸日,你说你会不会是这片大陆上当的最清闲的新郎官?”淡蓝色的对襟及膝风衣只系了三颗水晶扣子,深棕色的圆头长靴包覆着黑色的长裤。银色的发丝凌乱富有个性地散在脑后,银眸含笑,柳叶细眉,唇红齿白,如此绝色姿容,发出的声音却是个爽朗的男儿。
“汐雨?!”灸日右手一撑地,一跃起身,满眼惊艳之色。灸日见过古汐月的真容,古汐雨与古汐月长的一模一样,饶是灸日也分不清他们兄妹谁是谁。
古汐雨迈出的
脚步略一迟疑,随即从容的向灸日走来,“你见过月儿的模样吧,难怪认得出我。”
灸日笑着坐到一旁的石桌上,很是认真的说道,“是啊。若非你先说话,我要以为是汐月穿了你的衣服。”
“我找了听雨阁,去了礼堂,也见了傲天前辈,后来一想,这里皇贵妃的住处,你又喜静,没在听雨阁,应该就是来这了。”古汐雨说话间语气平淡如常,灸日笑了笑,只当自己没看到古汐雨不自觉捏着袖子的右手。“没去见晨曦吗?我这个新郎官被那三个大舅哥堵在门外,你去见她,不会有人拦你。”
“月儿和灵芸她们几个陪晨曦试礼服,再说,我一个男人进女儿家的闺房总是不好。你的婚礼,我总要来讨杯酒喝。”古汐雨故作淡然的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装了!”古汐雨委屈的小媳妇样把灸日气的不轻,语气非常冲的吼了一句。吼完自己也是一愣,又补充道,“挺好看的衣服,再扯烂咯!”
古汐雨闻言一怔,缓缓松开袖子,不含杂质的银眸转了转,最后往天边一飘,就是不看着灸日,“你做戏作的这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