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石!
三界之石!
混沌初开之时,三界本是一体,并没有神人魔的种族划分。然而,正是这一枚小小的界石将三界划分开来,那一日,天地为之色变,阴阳颠倒、山川异位,直到永昼和永夜与昼夜相交之处各成一界。
永夜的世界资源贫瘠灵气匮乏,靠着无穷无尽的极阴死气衍生出了天生战力非凡,以争战和杀戮为根基的魔族,无一例外。
永昼的世界用无穷无尽的圣光和灵泉,孕育着向往和平的神族,然而却出现了烈风和断魂这两个异类。
自神魔人划分三界之后,界石向来只存在于神魔的传说之中,从未有见过它的人。
万年来,魔族为了打破三界之间的禁锢苦寻界石无果。不得已,耗尽了低阶种族的血液,献祭了无数魔族生灵,费尽心血才打开了那条通道。
灸日的须臾空间,不属三界中任何一界,除了灸日,没有人能打开它,可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旭?还想呢?别想了,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傲天说话间正用头蹭着灸日的手背,突然感觉自己的‘床’猛地抬高了,一抬头就对上
了灸日惊奇的目光。
灸日满眼都是惊讶的感叹道,“傲天,你竟然说了一句这么有哲理的话!”
傲天扬着头,想说的话一时尽都哽在了嗓子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灸日进了空间没多久,秦家兄弟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好在除了熬汤的锅被灶里没熄的柴火烧糊了底以外,秦家兄弟已经把小厨房收拾了七七八八,这些只拿过长刀没拿过菜刀的少爷们能做到这样确实不容易了。
看着灸日拿着铲子处理烧糊的锅底,伸不出手去捂耳朵的傲天听着一声声粗糙刺耳的噪音,只得自己屏蔽了自己的听觉,埋头又睡了过去。
界石的突然出现,来的太过蹊跷。不止灸日放不下心来,战天和暗夜幽暝同样沉浸在思考中久久不能回神。
“十四!”一声欢快的叫喊将灸日从沉思中唤醒,就在灸日双眼聚焦的一瞬间,浅色的瞳孔猛然放大……
手上不知被铲了多久的铁锅……
漏了……
灸日干咳了两声,连忙把锅背到了身后,硬挤出深深的笑意,笑盈盈地看向来人,“二哥怎么又回来了?”
秦傲云似乎没看出灸日笑容下的一分僵
硬,一把拉起灸日的胳膊,急迫地说道,“别管这些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东西,皇城都要翻了天了!陛下失踪了!我的人在皇城加急送了消息回来,幸亏父亲大哥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不然就不止我一个人来找你了!”
灸日心里咯噔一下,愤愤地暗骂了战天一顿,连忙反手拉住秦傲云,安抚道,“没事的二哥,我父亲没有失踪,只是去办些事,办完就回去了。”
“真的?”秦傲云不放心地问道,见灸日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舒了口气,道,“陛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没留下一口信,直到二皇子回宫时才发现陛下不见了。夏家和纳兰家都快和二皇子一起把半个暗夜帝国都翻过来了。”
“不至于吧……”灸日心虚的笑了笑。
“怎么不至于!”秦傲云似埋怨又似嗔怒的瞪了灸日一眼,“原来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心性才会说风就是雨,前一刻草原下一刻魔兽山地来回跑,合着他们暗夜家族的族长都是这样的人,原就是被他带坏了你!”
“我父亲也不总是这样……”灸日本想替暗夜幽暝说句话,毕竟做这事的是战天,可切
切实实背锅的却是他兄长,但这话解释起来总是透露着一丝心虚。
思来想去,他哥貌似也有这样的前科,不论是盲了眼睛还是天狼城被兽人偷袭命悬一线……
这让灸日不得不怀疑,烈风那严肃到了骨子里的形象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所以他的三个分身才都受到了影响?
“十四,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陛下若是一天不回去,你就看着二皇子在皇城独掌大权?”秦傲云看着灸日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里的模样,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灸日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他从秦傲云的话里敏锐地觉察到了,如果秦家人都是这种想法,那么当他离开之后,秦家人未必会尊疏影为皇。
夏家和寒家忠的是战天,哪怕与龙族的契约者不在了,也会护着战天的后人,这其中自然包括疏影、静影在内。
但是秦家和纳兰家不一样,秦家在乎的是他灸日,甚至于若不是灸日活得好好的,这两家极有可能和暗夜家族势不两立。
那枚准备留给秦家的玉简悄然滑进灸日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金光一闪,里面的内容便被全部抹去。
灸日心中暗暗
感慨,秦家这一枚玉简需得重新斟酌再斟酌。
“二哥,你坐下听我说。”灸日拉着秦傲云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望着秦傲云眼中藏不住的担忧,心中又暖了几分。
秦家人在乎的不是灸日身为太子能给秦家带来多少东西,而是这一人之下的位子能让灸日过得舒心、随性,帝国之下,无人再敢欺他一寸、辱他一分。
秦傲云端坐着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灸日,就好像在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灸日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嘴角透出的苦笑,缓缓说道,“二哥,那个位子不适合我。我自由惯了,即便有那个位子,我行事便利很多,可没了那个位子,我肩上的担子也少了很多。就算我只做暗夜家族的少主暗夜清和灸日,也不必暗夜帝国的太子暗夜灸日少了一丝一毫。”
停顿了片刻,给了秦傲云缓过来的时间,灸日继续说道,“我和父亲商议过了,我们的目标都不在这个天下和那个皇位上。疏影的能力足够掌管暗夜家族,若是有朝一日,这天下在他的手里乱了起来,暗夜帝国不复存在,那便由能者居之,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