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赖头打晕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被人叫醒。
迷糊着眼睛一看,叫醒我的是一个警条子,身边还围着很多人,他们都面目吃惊地看着我。
条子见我醒了,连忙说道:
“孩子!孩子可醒了,你怎么躺在这儿啊,找了十几天终于找到你了,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程官?”
只见那条子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本子抽出一张照片继续道:
“别怕,我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他们马上就赶来了。”
说着条子就脱了他的上衣并为我套上了。昏沉的脑袋,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往自己身上一看,我滴天,我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就只一条裤头遮着身子。
我赶快接过了条子的大警服,生怕自己出丑。
条子把人群驱散后,我才现自己竟然躺在光城通往红万工厂的大马路上。
我脑袋一激灵,这应该是那个刘老二捣的鬼。不过说是也奇怪,这冰天雪地的也没见我被冻醒,反倒还感觉挺舒服的。
刚还在惬意,这下一秒就不行了,一阵北风一吹,没穿裤子的腿被刺得一颤。
那警察见我被冻的一抖,就说现在原地等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拉着我来到街道旁边的一家民房,他扣着房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穿出音信儿来。
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一看是警察敲的门,脸色一下沉了下去,闷声问了一句:
“我家……有传过通牒?”
警察一听,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您可能误会了,这孩子走丢了,这不天气严寒,您看能不能……”
“不能!”
那妇女还没等条子说完话,就把门关起来了。条子头一沉,便一脸无奈的转身拉着我离开了。
“妈,天儿冷,让他们进来吧!”
刚走下门前的三步台阶,一个声音就停住了我的脚步。
我转头一脸希望地看着那门,可是那条子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自顾自地走着。
“程官,走吧。现在干我这行的都被居民恨透了,没人愿意帮助我们的。还有……你要是冷了,我把这件棉背心也给你……”
说着条子就搓着手,解开了棉背心的扣子。
条子刚把棉背心塞给我,背后的门就打开了。
刚刚开出一个缝缝,没见人,我们有些奇怪就走上前去看了看。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家母失态了。”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姐姐从里面探出头来,她坐着轮椅,双腿从膝盖处截肢了。
我和条子都吃惊了一下,几秒之后,还是被漂亮姐姐给催着进去了。
漂亮姐姐说她姓李,叫李花,她让我们叫她花儿,因为花儿是她去世的父亲给她的爱称,她希望一直都可以听到有人这样叫她。
李花的家有点儿暗,但是却被装饰成橘黄的暖色调,呆在里面感觉心很静,那一点儿黑暗也就无所顾忌了。
坐了好一会儿,条子说他要出去待着我家人,不然要是到这里又找不着人那就白瞎了。
条子刚起身向我看了看,我捉了捉警服的衣角,又看了看李花,呼,真难为情,不过心想自己也是个孩子,这样也无大碍,于是我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了,捂着只有一只裤头的身体生怕被李花笑话。
条子穿上了厚厚的警服跑了出去,屋子里只有我和李花两个人,不过说来刚刚开门的李花妈妈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看见那条子躲起来了。
屋子里生着电炉子,电炉子烤不热,没有老家的大火炉来的实在,可是我又要遮羞又要烤火弄得姿势怪异的要命。
没过一会儿,李花说要去房里一下,让我自己照顾自己。趁这个空挡,我也正好可以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一番。
她们的客厅摆得很实,但是正对着窗户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放,那儿好像是专门空下来方某个特定的东西似的。
几分钟后李花出来了,她捧着一堆衣服来到我的身边。
“程……官。程官弟弟是吧,姐姐这里只有夏秋穿的衣服,而且都是女生的,要不介意你就先穿着,在这么晾着会生病的。”
说着她就给我推来一条印着好大粉色猫咪的裙子,好其他各种小女生的衣服。
我脸一红,虽然有些拒绝但是碍于现状我还是接受了,裙子下套了两条秋裤秋衣,我这才感觉到温度。
没过一会儿,那条子进来了,条子说有人来找我了,是个女孩说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