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红也被蹭花,与红印子融在一起,变得更加好笑。
“你神经病啊!”
“我骂他关你屁事啊!你是他的老相好啊!年纪轻轻的就替他出头,你轮得上嘛你!”
“你算老几啊!***!”
宋妄芜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看着对方气的口吐芬芳,什么脏话都往外冒,却依旧无动于衷。
少年站在原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麻木绝望的心渐渐有了感觉。
在过去那些痛苦绝望的岁月,他多希望可以有一个人像今天这样站在他面前。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随江轻甚少得到别人的善意,像是老师这样顾及他尊严的人,也始终是少数。
大概是因为他有这样一个母亲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身世的缘故,哪怕别人同情他,也不会傻到来帮他让自己惹上麻烦。
哪怕是帮过他的白萱箐,也只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从他身上获得更有用的东西。
在小学,白萱箐利用他帮忙写作业,在初中,白萱箐又利用他来让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吃醋。
男孩子吃醋的代价只能由随江轻承受,他被那些男生推搡的锁到黑漆漆的屋子里,男生们在外面嘲笑谩骂,直到外头下起大雨,那些讥讽的声音才消失。
随江轻用铁丝开了锁,慢慢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视线与不远处和男友同乘一把伞的白萱箐对上。
白萱箐慌乱的转移视线,甜蜜的抱住男朋友的胳膊,无辜的眼睛里不见一丝愧疚。
她无视了随江轻的狼狈,也正是从那一刻起,随江轻才猛然从梦里清醒。
朋友于他这样的人,是奢侈。
白萱箐从未将他当做朋友,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怜悯和利用。
后来,随江轻断了和白萱箐的联系,亲手打破了“朋友”的美梦,埋头苦学,想要努力以优秀的成绩摆脱这一切。
可惜,他只是从一个深渊跨进另一个深渊。
因为他太过渺小,再怎么奋力挣扎也挣扎不出旋涡。
沈流丽骂累了,可她无论怎么骂,宋妄芜始终无动于衷,就像沈流丽是个跳梁小丑。
沈流丽干脆也不骂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扇风:“神经病。”
宋妄芜微微一笑:“骂够了吗?骂够了可就到我了哦。”
“你?”
她压根用不着保镖,拽起沈流丽的头发就是两巴掌,打的人哇哇叫。
宋妄芜把照片拿到沈流丽面前,分明还是笑着发模样,眼底的戾气却怎么也压不住。
“我怎么不知道我做过这个?我的腰还有一颗痣?你儿子也不行啊,还有大肚腩。”
“照片上这个人,可比你儿子黑了不止一倍,下次p图能不能上点心?”
宋妄芜照着00话念了一遍,她手工刀在手里转动,最后擦过沈流丽的脸,插到了她身后的沙发上。
沈流丽吓到失声,白着脸,半句话不敢说。
少女歪了歪脑袋,不再照着00的指导来行事,语气天真乖戾,带着一丝甜腻。
“再说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