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福田县一个小医院里病房里,看着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眶红红表情还带着些茫然的小孩。
两个着军装的男女沉默着不说话,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男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愧疚。
小孩泪珠子被憋着眼睛里,这幅明明很伤心,还忍着不哭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酸发软。魏泽兰哽咽了一下,转过头捂着嘴巴,别那么点大的孩子还没哭,她一个大人却忍不住了,像什么样子。
走廊外脚步声来来往往,越发趁得这间病房的安静。
夏苏知心乱如麻坐在病床上,手上紧攥着床单,低头眼神发直的看着盖在腿上的微微泛黄的白色被子,实际心里在快速思考着现在的状态。
原身的父母在上次任务中双双牺牲,今天才得到消息,一时没受得住打击,才六岁的小孩,晕过去人直接就没了。
夏苏知和她同名,醒过来时她就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现在除了知道夏国信和苏英才牺牲的事实以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比如夏国信和苏英才的后事,包括为两人安葬以及他们该获得的荣誉和奖励还有遗物等。
其中份量同样就是原身这个遗孤的归属,如果只有一人出事,原身还可以跟着剩下的一个人。
但现在却是两人都意外牺牲,留下才六岁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夏苏知,
接下可太重要了。
小孩子没有留下多少有效的记忆,病房里这两人夏苏知还认识坐在她床前的女人,是原主妈妈的好朋友,为人正直性格爽利。
是可以相信的。
而另一个,好像是来家里通知消息,结果因为原身太小骤然得知父母死亡的噩耗,而让原身意外晕厥休克的罪魁祸首。
夏苏知肩膀肌肉微微放松,抬起头,微红的眼直视着他们:“我爸妈……我可以看看他们吗?”
“你今天刚晕过去,等明天吧,明天我带你过去看一眼。”魏泽兰摸了摸她的头,心头泛起怜爱。
其实这事原本不应该告诉夏苏知的,但报信的人不清楚夏国信家的情况,才意外让夏苏知知道了。
夏苏知皱了皱眉,勉强的点点头:“……好,我想回家了。”
刚来就面临这种情况,她现在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思考。但看病房里的情况,应该不会放她一个人待着,夏苏知看着面前的好几个人。
“我马上就去办。”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军装顿时转身出了病房,去处理夏苏知出院的问题。
夏苏知看着他出去,转头看向魏泽兰,想打听打听下夏爸妈的事情,
夏爸妈的工作内容需要保密,即使是亲属也不可能说多少,更何况夏苏知这么小的孩子,在魏泽兰眼里还不懂事呢,魏泽兰只能捡些她能听的说。
夏国信和苏英才回来的是一盒骨灰,此时正停留在部队,现在就是要处理他们后续埋葬位置的问题,这需要等到家属过来做决定。
看了下似乎要说话的夏苏知,魏泽兰补充道:“需
要成年的家属()?(),
现在你奶奶应该收到消息()?(),
过两天就能过来了。”
夏苏知闭上嘴⊿()_[(.)]⊿∟⊿?╬?╬⊿()?(),
根据少有的记忆搜索出夏国信的亲人()?(),
夏国信有两个亲哥,夏爷爷已经去世了,但夏奶奶还在,这会儿应该会是夏奶奶带着哪个儿子过来。
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性格,跟着奶奶和叔婶生活,肯定是没有现在自己一个人过舒服的。
当然,这种事也就想想,除了夏爸妈,谁会一两个月不回来,让一个孩子自己待家里的啊。
不过……“我外公外婆会来吗?”夏苏知抬头。她现在到底跟着谁还不一定,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好,其实如果可以,她更想自己一个人住。
魏泽兰听到这却一怔,这件事是由其他人负责,因为夏苏知晕到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了解,但大概率只告知了夏国信那边的家属。
但苏英才父母那边也不能不通知,魏泽兰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过问一下。
不过这会儿夏苏知的情绪比较重要,出去找医生的人已经拿着单据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小袋红枣。
“可以回去了。”
夏苏知特意瞄了眼单据,原来这次进医院总共花了五毛钱。
魏泽兰还想给小孩穿鞋,夏苏知连忙掀开被子,接过凉鞋套在脚上,手一撑从床上跳了下来。
魏泽兰牵着她走出胡病房,似乎是对好友孩子失恃失怙的怜惜,一路上魏泽兰没有放开她的手,直到回到家,被夏苏知提醒,才恍然松开。
面前是一个小院子,高高的围墙让人看不清里面。夏苏知掏出钥匙打开门,把人请进来后,赶紧拿出两个碗,又从抽屉里拿出白糖罐子舀上两勺,准备提起水壶给他们倒糖水喝。
“你别忙我不渴,你季叔叔也不渴,赶紧歇着吧你。
”魏泽兰连忙把人按下当时差点就没气儿了。
这会儿看她在屋里跑来跑去,魏泽兰心脏也跟着快速蹦跶。
见魏泽兰把水壶接过去,夏苏知也不急:“那魏姨自己倒一下水吧,我去拿点东西,你们等我一会儿。”
看来今天这碗糖水他们是非喝不可了,自家小孩就是懂事,可是这么乖的小孩,怎么命就这么不好,想到苏英才,魏泽兰情绪有些低落。
夏苏知回到自己的小卧室,掀开枕头和凉席,再掀开一小块床板,从里面掏出一个饼干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零零散散的票据和一些零钱。
这是夏苏知的零花钱和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夏建国和苏英才都不一定会常在家,这时候就会让邻居张奶奶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