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一向给今千泽深不可测的感觉,小时候记得祖师父和鹤老交过手,二人只是在院子里联习剑术,那凌厉的杀气就在年幼的今千泽的心里留下来了阴影。
祖师父是何等人物?
而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难分伯仲!
浪冲云看见今千泽驾起马要往相反的方向跑,咬了咬牙,也没有时间和他计较,心想着找他秋后算账治他个不关心玉姬殿下安危的罪名。然后翻身上马,领着人直奔玉姬府邸。
今千泽的马冲出阴阳寮,直向着城北的大内清凉殿方向奔驰,鹤老驾着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绕着南市人流密集的地方但是中途人稍微多的地方,还是少不了一阵人仰马翻。
这时候,今千泽的马车刚好路过一处人流稀少的坊间,他就感觉车子颠簸了几下,然后车轮就被狠狠地震飞了出去。印灵驹嘶鸣了一声,扬起马蹄停了下来。鹤老发觉事情不对劲,连忙向着旁边一闪身。然后,七八只飞镖便插在了原来的位置。
今千泽眼前一阵晕,然后从车上滚落下来,很快稳定了一下心神。不过眼前的情景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过,毕竟他只是个术数阴阳师,这种需要实战打磨的降魔阴阳师的伙计很少遇到过。第一次手脚没打颤已经是很不错了。可是好在他生来心里素质超乎常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再慌张。
而这时候,就看见从两边的坊墙上挑出来七八个戴着鬼头能面(面具)的武士拿着短太刀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乱砍。
三五把刀从四面齐齐砍向鹤老,鹤老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铿锵一下,挡住攻击,然后像鬼魅一般从几个人中间穿过。
让他们扑了个空。
剩下的二个杀手此时已经把太刀砍向了今千泽,今千泽把身子一侧躲过了一次攻击。然后像猫一样,弯下去躲过了刺击。随后借助惯性,把腰间的红玉玄母剑拔出刺穿了杀手的肚子。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和鲜血。而是沙子从破口出哗哗地流出的声音。随后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扁麻袋倒在了地上。
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如果反应慢了一拍,便是生死之隔。骇得今千泽额头上满是汗珠。不过在他看见这满地的沙子后眼前一亮笑着说:“原来只是这种小把戏。”
毕竟比量剑术,阴阳师是业余。武士才是专业。而这样的法术,才是他们对付的拿手活。
另外一个杀手能面的眼眸里的红色火焰闪烁了几下,好像有害怕的神色。
今千泽诧异了一下,这沙袋作的傀儡怎么可能有感情?
那沙袋杀手在某种力的驱使下,古怪地嘶吼一声冲了上来。今千泽反手一挡,红玉玄母剑被冲注的气包裹着把太刀打成了碎片,随后今千泽用极其熟练的手法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蓝色的六芒星,喝到:“无极六脉冲!”
这六芒星隐隐地牵动了某些法则,一道浩瀚的正阳之气喷薄而出把附着在沙袋上的气打散化作了原型落在地上。
生死的一瞬间经历,让今千泽有些缓不过神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候已经确定了有人想要谋害上皇,鹤老摇了摇头,提起今千泽的衣领就翻身上马。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马车带起的风,丝丝的寒意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晃了晃脑袋定下神情。
二人在玉神都一路奔驰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随着马车后面,一队穿着黑色绣云甲戴着乌纱帽的兵马尾随跟来。
为首一人,方面赤须,红发紫目声如洪钟,大吼一声把四周的墙壁上的瓦片震的哗哗作响:“下官玉神都五品检非违使歌广云,敢问前方哪家官郎,胆敢在首善之地,王畿御下,纵马飞驰?”
今千泽寻声而去,爬上马车顶上大喊回话:“启禀上官,有歹徒假借纵火烧玉姬府邸,引走全城阴阳师之际,意图调虎离山谋害今上紫皇!”
歌广云反问道:“休得胡言乱语?可有凭据!”
今千泽举起怀里的路引说道此是我等确实是阴阳师的凭据!然后又拿出来了绶带和印信。
歌广云不知道是不是远视,离这那么远竟然也能看得清楚,竟然点点头说道:“看得清了!既然如此,我们一起面圣陈情!”
今千泽一愣,怎么转变这么大?这就要面圣?还没有判断自己说的对错,要是自己有意陷害他,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不过既然来了,也挡不住,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也好,上皇安危多了一层保障,有劳大人了!”
今千泽策马而去,一路上少不了老百姓的咒骂。踢翻了好几个摊位。
可是谁让天子安危重要呢!
天边的云彩又浓了起来。
这很反常。
按照正常的气脉走向,是不可能再次聚集起来的。
可是这些云彩就像是有目的般的聚集,而且并不是把整个京城都包围起来。
而只是在遥相呼应,一片在玉姬府上聚集,而另外一片正向着清凉殿!
今千泽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有人发动了操纵天气的禁术?可是单单召集两片云彩有什么用?难不成想水淹玉神都?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