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山桃花,尽数斩落。
随风而起,洋洋洒洒,整个武圣山花香四溢,铺满了草木林荫,栈桥客道。
此景本是绝美,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
“少宗主登山便登山,何必斩桃花?”
老武圣身子本就佝偻,此刻却是连声咳嗽,愈发苍老了。
他背后的武圣山众人,自蔡言芝起,每个人都是眼中充斥着愤怒。
“各州武圣山皆有奇景,东州,便是这满山桃花,不仅仅是风景,更是东州武圣山的门面,尊严所在,少宗主刀斩桃花,做的有些过了……”杨乐乐叹息一声,看着这洋洋洒洒的花瓣,心生不忍。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东州孱弱,活该受此屈辱,少宗主这么做,并没有任何错误。”王叔却是脸色微变,纠正说道。
“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绝对不能质疑少宗主!”
闻言,杨乐乐顿时黯淡了下来,忧伤说道。
“也就是说,无论将来他怎么对我,只能是默默承受对么?”
王叔稍稍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在杨乐乐失望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合欢宗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少宗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换成他人,只怕是早就兴奋的手舞足蹈了,可你这个傻孩子,却一直心生抗拒。”
“嫁给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人,我是真的高兴不起来。”杨乐乐说道。
“你!”王叔很是愤怒,看向张恒:“你告诉她,我的道理有没有错?”
杨乐乐期待的看向张恒。
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张恒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
“张恒,你怎么也……”杨乐乐明显伤心了。
“你看吧,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无论什么时代,永远都是强者有话语权,而弱者,只能予取予夺,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王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话时候,他瞥了张恒一眼,倒是映像好了一些。
然而,下一刻,张恒却是轻笑。
“强者为王,道理的确没错,可是这所谓的少宗主,在我看来,还远远称不上强者。”
“荒谬!”王叔刚刚生出的好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不屑的看着张恒:“夏虫不可语冰,你是什么水平?也敢质疑少宗主?”
“他只怕是一根手指,也能轻易的碾压你!”
“没看见你们东州武圣受到这种屈辱,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吗?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大放厥词!”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看这少宗主,不过是绣花枕头,那合欢宗,也只是不入流罢了。”张恒淡淡说道。
王叔气的不想说话,他觉得张恒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什么都不懂,在这里胡言乱语。
要不是有杨乐乐庇护,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无知小儿了。
就连杨乐乐,也都觉得张恒狂妄了,摇摇头说道。
“这话你可千万不要对外说,合欢宗很厉害的,在凤栖州声名显赫,就是武圣山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张恒轻轻一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抱着双臂,优哉游哉的看向山顶。
这个时候,少宗主的一帮手下也已经落在了山顶上。
他们身穿黑衣,眼中满是狂傲之色,手上持着长刀,一步步逼近。
而少宗主,却是悬浮在空中,犹如神仙一般。
就是筑基期修士,想要飞行,也得需要御剑,只有金丹修士,才能做到随意驰骋。
少宗主自然不可能是金丹修士,张恒目光锁定了他脚下之物,喃喃说道。
“飞行法器!”
法器种类极多,对敌的,炼丹的,炼器的,用来培植灵药,豢养灵兽的等等,飞行法器算是低级法器中较为奢侈的。
这少宗主脚下所踩的是一根银色的飞梭,上面刻画着古老而神秘的纹路。
而其他手下,则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只能是落在山顶上。
“看到没有,这就是修行者,人家能飞,你能么?”王叔出言嘲讽。
他认为,张恒就算再怎么无知,看到这一幕,也应该生出敬畏之心了吧。
可没有想到的是,张恒摇了摇头,说道。
“他虽然能飞,但却华而不实。”
飞行法器,顾名思义,只能让人飞行。
填上灵石之后,就可以载人飞行了,但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对敌能力,像是这种最低阶的飞梭法器,更是稍微受到点攻击,就不得不落下来。
很多低阶修行者,压根就不会考虑购买飞梭法器,因为一旦升空,被人从地面袭击,到时候只能掉下来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