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着几天,慕渊都没有找过凌彦,凌彦也踏踏实实的喂了几天马。
这雪闸岛的条件实在太差,马和人一样瘦的皮包骨,上次同慕渊去到存储食材的地窖,看到的也只有萝卜、白菜、土豆这样的食物,难怪自己这个身份存疑的人,用一头野猪就打入了慕家军的内部。
那头猪,大骨头熬汤都熬了一周,渣都没剩下什么。
但好歹沾点荤腥,现在,慕家军的兄弟们见到凌彦,就跟见到了喷香冒油的肉一样亲切。
尤其是侯叁,简直成为凌彦的迷弟,一天往马厩跑个趟,就为跟他扯扯闲篇。
当然,这连着几天,凌彦也并不是只喂马。
慕家军有王命在身,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不能踏出雪闸岛半步,所以就算不远处的山林里有可供猎杀吃食的野兽,他们谁也不能去。
但凌彦是个例外。
他现在以慕凌的身份已在慕家军站稳了脚,除了那头野猪占了大部分功劳以外,还有相当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来自白银大陆。
这个劲爆的消息在慕家军里不胫而走。
慕家军的兄弟对他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凌彦也没想到,他那天信口胡诌的一个“家乡”,竟然成了他身上的加分项。
从侯叁这个不靠谱的小少年嘴里听下来,好像来自白银大陆的都是些神人狠人,有个三头六臂一样。
除了这些,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而这一点,在凌彦意识世界里的魅,最有发言权。
谁人不知,在狱星星警队当个小小队员的时候,凌彦就是一个标准的刺头。
规则、纪律,那些都是制约听话的乖孩子的。
凌彦心中有自己的正义和对事物的评判标准,一旦他觉得狱星所制定的相关政策,违背了他心中的道义,打破了他所秉承的公平,他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去打破它,修正它。
比如现在。
凌彦扛着他的那把剑,一个人,离开了雪闸岛。
临行前,他拿了几个空麻袋,还有几捆相对结实的草绳,步伐轻松,吹着口哨就沿着上次的小河往上游走去。
慕渊听李丘报告完凌彦的去向,握在手上的笔一顿,他眼睛没抬,继续写着什么,随意的嗯了一声:
“知道了,看看时间,月底将至,前几天刺鳞兽突然来袭,恐怕会有什么变数,让兄弟们警醒着点。”
“是,将军,秦老找您,您还不见吗?”
慕渊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笔:“让他进来吧。”
慕渊原来的住所,被刺鳞兽摧毁,他这几日所住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一个营帐。
秦渭进到营帐内,掸了掸身上的雪,同李丘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李丘给慕渊手边的暖炉里又添了些柴,退出了他的临时营帐。
他能看出,自家将军竟然生气了,而且还是对着人人敬畏的秦老,这实在太反常了。
秦渭也同李丘有一样的感觉,他看着长大的将军,从来没跟自己红过脸的将军,竟然因为一个外人会跟自己生气,一周没有同自己说过一句话。
“将军身体可大好了?”
“嗯,劳烦秦老挂念,已经无碍。”
慕渊看着秦渭,手指着自己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
秦渭拉出了椅子,缓慢的坐下,犹豫再三,向着慕渊带着歉意地开口:
“将军可还在怪老夫自作主张,往凌小子的茶里放了懵心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