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快请他们进来?” 公孙瓒的心中一喜,连忙道。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把公孙越和田豫盼回来了啊! “喏!” 兵卒双手抱拳领命,快步退下。 不过多久,公孙越和田豫就大步走了进来。 只不过,这两个人的神情么…… 多少与公孙瓒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这让公孙瓒内心的喜悦在瞬间冲淡了不少。 “末将拜见主公!” 公孙越和田豫齐齐对着公孙瓒行礼道。 “嗯,你们此次领军情况如何?” 公孙瓒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这……” 公孙越和田豫却是一阵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让公孙瓒心中那种不妙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情况究竟如何,还不快说!” 公孙瓒怒斥道:“难不成,你们二人带着白马义从还被许褚的千余骑兵打败了不成?” “那倒没有,我们二人并未打败仗。” 见到公孙瓒发怒,田豫连忙解释道:“只是……只是……” 话说了一半,他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直到看见公孙瓒那愤怒到要杀人的目光之时,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主公,其实我们此次领白马义从出击并未与许褚直接交手。” “没有交手?” 公孙瓒疑问道。 “是。” 田豫叹了一口气,“主公,我等奉命去追杀许褚以及他麾下的一千骑兵,搜寻良久都未能找到许褚的踪迹。” “原本末将与公孙越将军就打算先领军回来。” “没想到,我们才刚刚开始往回走,许褚却忽然之间显露了踪迹。” “末将二人当时兴奋不已,正要领兵追杀,许褚却又逃了,根本不见其踪迹。” “我们又搜寻了一阵,依旧找不到许褚的踪迹,无奈之下再次选择回撤,许褚又出现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我们实在是没有了耐心,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先回来向主公禀报。” 提起这件事,公孙越也是恼怒不已,“主公,那许褚就像是一只臭苍蝇一样,在我们的周围飞来飞去。” “可是,我们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就他这样还称自己为什么虎侯,我看他比猫侯都不如,是一个老鼠侯,苍蝇侯!” 公孙越本就是一介武夫,没有什么化。 这一次出征他是鼓足了力气想要大干一场的。 可是没有想到,他却连一丝用武之地都没有。 心中恼怒至极,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这里如一个市井之徒般谩骂起来。 “够了!” 公孙瓒半眯着眼,神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合着他让公孙越和田豫领兵去追杀许褚,最后许褚毫发无伤不说,他们的大营还被张辽数次突袭,搞得人心惶惶。 这亏他吃大了啊! 公孙越和田豫也都半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 这与他们之前斗志昂扬,跃跃欲试的模样可大不相同。 许云逸走了,他们以为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 然而,现在许褚和张辽用了区区两千骑兵而已就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 一时间心中颓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三人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公孙瓒忽然大笑了一声道:“无妨,你们不必担心。” “此次出征你们虽然没能奈何得了许褚,可是也并未一无所获。” “如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就是许云逸留下的计谋了。 “利用许褚、张辽以及这两千骑兵作为牵制,延缓我们大军的行军速度,从而为他许云逸争取时间。” “从现在来看,他的计谋当然是有效的,用这么一点兵力就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军中的士气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许云逸用出了这样的计谋,可见他也已经黔驴技穷了。” “许云逸根本没有任何计策来应对我们的大军,只能用出这样刻意拖延的手段来争取时间。” 他笑了笑,又道:“只是,这样的手段只能拖延一时,现在我已经看透了他的计
谋,如何还能有用?” “明日我们便向前行军,全军做好防备即可,待我们赶到正面战场,寻一处适于防卫的扎营之地,许褚和张辽若是还敢来,我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公孙瓒这么说,公孙越和田豫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在幽州军中,公孙瓒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 既然现在公孙瓒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那他们就按照这样的要求去做便是了。 “主公,我们不如将鞠义、颜良、丑他们那一众袁谭麾下的旧将调到营帐外围。” “让他们带着他们麾下的兵力去应对许褚和张辽的突袭,以减少我军的损失如何?” 公孙越向来对鞠义、颜良、丑等人不喜。 如今,他们随时要面对许褚和张辽的突袭,这样的苦差事当然要交给他们去做才是。 听到公孙越这么说,田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公孙瓒在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也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他从不曾真正信任这些袁谭留下来的旧将和兵卒。 相应的鞠义、颜良、丑等也从未相信过他。 他们之所以还能在一起乃是利益所致。 颜良、丑、鞠义等一众冀州旧将在袁谭死后,根本没有去处,只能在公孙瓒这里栖身。 而公孙瓒也同样需要这样这一支不弱的力量来帮他应对许霄。 所以,他们双方即便不合,还是选择在一起。 现在公孙瓒敢做出这样的决断也是看中了颜良、丑、鞠义等一众冀州旧将根本离不开他。 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离开他公孙瓒,这些无处栖身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做出决断后不久,公孙越和田豫便暂且退下了。 公孙瓒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本已经舒缓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派出许褚和张辽一路骚扰,延缓他们大军的行军速度,打击他们大军的士气,真的就是许云逸留下的谋划么? 他不敢确定,可是他又不得不那么去说。 许褚、张辽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影响,就连公孙越和田豫都垂头丧气的了,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仗还没有打,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还怎么能胜。 所以,身为主帅的他一定要镇定。 不论他是否真的清楚,他都一定要让他人以为他很清楚,他要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指出一条明确的路来。 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如今这十分恶劣的情况。 …… 次日,公孙瓒带着麾下的大军继续向前行军。 一连几天,许褚和张辽都如同之前一般对公孙瓒大军发起突袭。 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折腾,公孙瓒的大军始终都对他们置之不理,而是始终坚持着继续一路向前。 而这也都在郭嘉的意料之中。 郭嘉早就料到了公孙瓒会用出这样的办法。 所以,一早他们就有了应对之策。 这应对之策也很简单。 公孙瓒不是以为他们只会骚扰,根本无法对幽州大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么? 那许褚个张辽就打痛公孙瓒一次看看! 于是,在某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里。 许褚和张辽两支大军汇合在一起,趁夜对幽州军营发起了突袭。 黑漆漆的夜空下,许褚、张辽率领着骑兵冲杀而来。 他们喊声震天,马蹄声如同雷霆乍响! 这般动静可以称得上是极不寻常了。 可是,幽州军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受到袭击的那一部分人赶忙躲起来,其他的幽州军兵卒则根本不为所动。 这样的情况他们见的多了。 冀州军都是一阵冲杀,然后扬长而去。 他们只需要躲好,等冀州军撤离就是了。 至于反抗?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冀州军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了。 在起初的时候,他们也未尝没有想过要反抗,可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反抗的时候,冀州军就走了。 他们的准备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他们就变成了现在的这般做派。 <
> 听见动静躲起来,然后等着冀州军走。 可是这一次,情况似乎是有一些不太一样。 第一是人数。 冀州骑兵的人数比起往常来要多上不少。 第二是时间。 往日里都如同一阵风一样,一下子就过去了。 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似乎……有些久! 那些躲起来的幽州军兵卒东张西望着,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些冀州骑兵怎么还不走? 而许褚、张辽以及他们所率领的一众骑兵的心里也都十分愕然。 他们想过这次出其不意的真突袭效果一定很不错,可是这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也没有任何援兵。 他们突袭的军营,所有幽州军的兵卒都躲了起来。 周边军营的兵卒也没有来救援的模样,而是在一旁看着。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他们的心中愕然,手上却丝毫不留情,该杀就杀,该做破坏就做破坏。 他们这一次突袭就是为了打痛公孙瓒的。 在许褚、张辽的率领之下,冀州骑兵士气如虹,一顿冲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了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杀完了一座军营,他们又立马转向下一座。 情况顺利地有些匪夷所思。 在他们原本的构想之下,他们能成功突袭两、三座大营,已经是很好的战果了。 可是现在,他们接连攻破了幽州军五座大营了,幽州军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根本没有半点援军赶来的消息。 许褚、张辽趁势继续猛攻。 一直到他们攻到第八座城池时,幽州军才组织起一点像样的防御,援军也终于有了动静。 许褚、张辽见好就收,领军撤离。 “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就算是许褚和张辽两路大军汇合在了一起,他们也不过两千骑兵而已,却足足攻下了我八座大营!伤亡人数更是过万!” 深夜被惊醒的公孙瓒暴怒,召集起麾下的将领前来兴师问罪。 下方,几乎所有的将军都半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有那么多人,最后却被两千骑兵打成这个样子,真是够丢人的了。 公孙瓒双手倚在案牍上,冷冷地看着下方的一众将领道:“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下方的将军们一阵沉默。 其实这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无非是他们都以为这一次许褚和张辽和之前一样是打一个过场就要走了,所以都没有准备抵抗。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般局面。 这也是人之常情。 谁能想到从来都是走个过场的冀州骑兵,忽然之间玩真的了呢? 但是理是这么一个理,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出来就成了玩忽职守,延误战机之罪了。 过了一会儿,公孙越才站出来道:“主公,守在外围的将军是张郃和高览,情况究竟如何或许只有他们才清楚。”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阴冷和狠毒。 这么大的过错,更兼公孙瓒盛怒之下,他倒是要看看张郃、高览怎么解释。 “你们说!” 公孙瓒目光冰冷,看着张郃、高览道。 “这……这……” 张郃、高览一阵为难。 这种事情怎么解释,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啊!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就全部都是他们二人的错吗? 他们是外围的将领指挥失当不假,可是里面一点的将军不也一样是在隔岸观火,未曾救援么? 现在怎么就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弄到他们二人的身上。 “公孙将军,张郃、高览或许真的有过错,却也情有可原,望公孙将军能网开一面。” 颜良站出来求情道。 他们同是冀州军中的旧将,如今都在公孙瓒的麾下自然是要抱团取暖的。 “哦?” “那不知道张郃和高览怎么就情有可原了呢?” 公孙越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你!” 颜良眉头一皱,就要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刚刚要开口,却听见在他的身边鞠义道:“公孙将军,我等认罚。
” “许褚、张辽领军突袭,张郃、高览二位将军未能及时应对有罪,我等在旁边的也未能及时救援,同样有过,望公孙将军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