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聆沉默了一会儿,墨黑的眸停在她脸上数秒,似乎在斟酌她话中的真实性。
下一秒,他开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把林浔叫进来。”
苏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赶紧跑了出去。
林浔很快进来,“傅总,还有什么事吗?”
“你去问问剧组工作人员,她最近和谁见了面,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他顿了顿又道,“然后去一趟山上,问问途径上下山的商店和寺庙,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她和谁接触,除了那天她有没有下山过。”
林浔提醒,“每日上下山的人不说几千,几百总会有,那些店家也不一定都认识,这无异大海捞针。”
傅西聆斜眼看他,“她长成那样,看过的人会记不住?总之,每一个可能都不要放过。”
林浔闭了嘴。
傅西聆坚持到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林浔也看出来他不怎么想说话了,可有些事又不得不说。
傅西聆看出来了,皱着眉问,“还有事?”
林浔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不该给他制造烦恼,可公司的事迫在眉睫,他只好一股脑儿说出来,“您走这段时间,两个顾总在极力游说那些股东,现在他们已经占了绝大部份的股份,如果您再不行动,怕是要被他们挤出顾氏了。”
林浔说完,傅西聆眉头又拧了起来。
要对付顾崇山其实并不难,他如果只是为了报仇,派人暗杀和他同归于尽就是了。这是在温旎出现之前他最坏的打算。
但是现在不行。
他变得胆怯,束手束脚。
他在找更合法的途径来报仇,除了让顾崇山受到法律的制裁,还要夺回顾氏。
是他疏忽了。
当时走得急,根本没有时间稳住那些股东。
他们本来就是墙头草,看他消失这么多天不见人影立刻改了阵营。
他思忖片刻,看向林浔,“约他们来见我。”
林浔迟疑,“恐怕会有难度。”
傅西聆扯了一下唇,“你帮我买个手机把卡补办起来,我会发你一份资料,是他们的把柄,拿着这个请他们,他们不会不来。”
林浔松了一口气,“好。”
两件事都很很急。
他很快离开去办。
病房里变得空空荡荡,镇静剂的余效还在,傅西聆很快沉沉睡去。
温旎回了枫丹白露收拾了一下衣物,下午就回了姜听也的公寓,收拾打扫了一下午后,整个人累得躺在沙发里。
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到了晚上。
没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她按着自己对枫丹白露的印象去开灯,却发现并没有找到开关,才后知后觉这里是公寓。
她开了灯,站在原地良久,才想起自己好像对傅西聆说了分手。
注定是要分开的。
因为姜听也延迟半年而起的雀跃心思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梦。
不过是提早了而已,长痛不如短痛。
她没什么胃口吃饭,但为了不犯胃病还是点了一份粥。
等外卖的时候她拨通了姜听也的视频电话。
温旎有时候觉得自己冷血的可怕,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
才刚刚和傅西聆分手,她就要把一切后路斩断。
因为她知道凭傅西聆的性格不是一次单方面分手就能斩断的人,她必须把所有后路都掐断,才能义无反顾的决定离开。
姜听也没有立刻接听。
又过了一会儿,她直接回过来,语气有点轻松,“旎旎,你那边应该很晚了吧,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温旎顿了一下,“我想和你说,我坚持不了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