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虎,子虎在吗?”
朔方,赵风正在院子里打熬身体,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喊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将石锁丢下。
“谁啊?”
听声音不像是龙山军的同僚,那只能是附近的邻居了,他刚搬来,对附近的人还不是很熟悉。
果然,门外的人喊道:“子虎兄弟,是我啊,住你对门的老范。”
赵风正要去开门,又听得一个声音激动的喊道:“兄长,是我啊。”
赵风先是一怔,随即小跑过去一把将门栓拉开。
“子龙!”
来人不是赵云,赵子龙还有谁!
“哈哈哈,兄长,没想到我会来吧。”赵云像是孩子一样跳了进来。
那邻居老汉见状,笑着说道:“还真是你兄弟,那就好,那就好,小伙子下次可别再乱爬人围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呃,哈哈,没事了,你们兄弟二人聊,老头子先走了。”
赵风闻言,急忙上前跟老汉道了一声不是,自己弟弟什么性子,他最是了解,一定是找自己的时候,没找到门,便在附近乱找一通,显然是冒犯了这邻居。
这老汉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荥阳范氏派来驻守朔方的主事。
老汉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赵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弟弟,而后又笑了起来,问道:“子龙,你不在幽州,怎么跑朔方来了?”
赵云嘿嘿一笑,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这次是跟随蓟候一道过来,洽谈抗胡之事。”
“哦?”
赵风愣了愣,“蓟候也来了?”
赵云点点头,四下打量着老哥的住所,促狭道:“兄长,这院子这么大,就你一人居住吗?”
赵风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将赵云拍得差点跪地求饶,“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赵云也不怕疼,反正从小被打习惯了,长兄如父,自早老父亲走后,他们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听大哥赵风的,赵云又比赵风笑了七八岁不止,故而更是听话。
“兄长,这几日我就住你这里了,好酒好肉赶紧招呼上来,弟弟我一路过来,可是没有吃过半顿饱饭。”赵云揉着肚子叫苦不迭。
赵风蹙眉道:“怎么,蓟候还管不住你一张嘴了?”
赵云摇头说道:“倒不是蓟候小气,而是我们寻不到可以留宿的地方,你不知道吗,不知朔方这里有胡人犯边,五原、定襄,乃至幽州,都有胡人南下,一路上乱得很。”
赵云一边抱怨,一边朝厨房走去。
这个时候的厨房一般都设置在院子里的角落,赵云自来熟的掀掀锅盖,抬抬簸箕,看看橱柜,还真让他找出来一碗马肉,还有两壶好酒。
“哈哈哈,便宜我了。”说着拿起一块肉便塞嘴里大快朵颐起来。
赵风见弟弟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禁好笑。
走到一旁的水缸洗了一把脸,换上石桌上的外套,柔声道:“慢点吃,马肉咱屋里多得是,之前一场大仗收获了近万死马,都被做成了风干肉,我屋里还有几百斤呢。”
赵云囫囵着马肉,惊呼道:“上万匹马,都死了吗?”
听他语气中还有点心疼,赵风哈哈笑道:“没办法,你是没亲眼看到那场景,来来,我与你说说,保管你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
···
另一侧。
公孙瓒骑着白马,身后跟着几个白马义从,也找到了驻扎在朔方城中的临时卫所。
“建公兄!”
“伯圭?”
司马防身为朔方太守,正在整理城务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愣住了。
公孙瓒与司马防也算认识,当初司马防还是洛阳令的时候,公孙瓒就曾拜访过他。
带路的小厮见司马防与来客相熟,立刻就去准备茶水点心了。
司马防将件等物收入桌子下的暗格,这才起身相迎。
“伯圭,是哪阵风这么大,竟把你从幽州吹到了并州,哈哈哈,快来坐下说话。”
公孙瓒抱拳一礼,笑着应道:“没得办法,幽州战事吃紧,听说你在并州任太守,仅仅十日不到,便杀敌数万,刘使君便让某跑来求援咯。”
“刘虞?”司马防蹙眉道。
公孙瓒耷拉着眼皮,不屑的点点头,“是啊,也不知道他在怕个啥鸟,区区几万乌桓杂兵,某还不放在眼里,可他偏偏不让某用兵,反而想通过议和的方式稳住局势,你说他这叫什么事儿啊。”
司马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公孙瓒,好奇道:“既是要议和,那怎么还派你来并州求援?”
公孙瓒与刘虞不和,在大汉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司马防看来,公孙瓒不可能这么乖乖听刘虞的话,刘虞让他来求援,他就真的来求援?
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公孙瓒眉心微动,抬眼看向司马防,道:“建公兄,某有一事求你。”
司马防愣了愣,蹙眉道:“伯圭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