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医院里又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就出生了。
这一年是1989年12月31日,晚上11点53分钟,离凌晨十二点只有分钟。
父亲是人民教师,他有一块相当漂亮的腕表,我呱呱落地时,他刻意看了看表,所以对于这个时间尤为清楚,毕竟他是第一次当父亲,又在母亲怀孕待产期间折腾出不少事,可谓惊心动魄,一波三折,他可是期盼了良久,才最终化险为夷。
说真的,对于这个出生时间,我是相当郁闷的,89年的最后一天,离新的一年,只短短相差七分钟,却在岁数上多了一岁,如此巧合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要知道,现在的人把年龄十年划为一个层次,比如:从80至89年,被称为八零后,而90至99,被称为九零后。
再看看我这个年龄,89年的年末,只差七分钟,就到了90年,早出生了七分钟,却划在另一个十年里。
小时候,关于年龄这件事的问题并没有显现,可是到了高中,尤其是大学,这件事却造成了我对年龄的恐慌。
在学校,每当其他同学说自己是九零后,就预示着自己还算年轻,而问起我,我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于是只能不语。与他们其实相差不了几天,甚至只有几个小时,却硬生生的被划到80后的那一波,仿佛我比他们大了十岁,有着十年的代沟一样。
作为一起上学的同学,这件事自然是纸包不住火的,在填写资料的时候,有个同学眼睛贼尖,随意瞟了就那么一眼,居然就让他给看到了。
“我擦!你是80后!”看到我的出生日期,他居然如此惊异,就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样。
而其余的人,也像是听到了爆炸性的新闻,一个个都围观了过来。
望着他们的笑声,我心里面顿时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妈了个巴子,老子就不明白了,这个出生日期有那么扎眼嘛。
其实要按具体的时间上算,这年龄也没什么,但从口中说出来,那广义面就大了,80后与90后,确实让人感觉相差太远了,特别是出现在高中与大学这个场合。
高中青春期,大学恋爱黄金期,80与90在一起,在思想不成熟的年纪,显得有点刺眼。殊不知,现在男男女女在一起,男的要是比女的大个十来岁,那是倍有面子的,老牛吃嫩草,吃得是周围吃瓜群众羡慕嫉妒的眼神。
不管如何,从那以后,我就被室友喊成了叔叔,以前从没有听过别人喊我叔叔,可想而知,当时我的心仿佛被针刺一般,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也就习惯了,有这么多大侄子,我应该高兴才是。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感觉相当操蛋,那就是我的名字,父亲居然给我取了一个叫“七七”的名字。
除了上面说的相差七分钟外,还有就是,我生下来的时候,体重整整七斤。
我真是想不通,一个相当有学问的人民教师,居然取了这么个名字,不仅普普通通,没有任何一点化韵味,关键是我怎么听,怎么感觉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我就纳了闷,难道我生下来时,父亲就没看清楚我是男的,还是因为他特别喜欢女孩子的缘故。
经历一些事后,这件事我向他提起过,他就把上面的两个“七”字告诉了我,说是为了纪念出生时的特征。
当时,我脑子就一阵嗡嗡,倘若我当时出生相差八分,体重八斤,难不成给我取名“八八”,与“爸爸”同音,那还不乱了套。
每当我想起这些,我脑袋上面老飘着一片厚厚的阴云,心中那个无语,却无奈。
还好我的大名,他没有乱来,取了一个“凌”字,叫张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想想也挺大气。
而在这个名字的基础上,其实还引申出我又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关于的,自从我从二叔那偷偷学了这本,道法一天比一天厉害。
在驱鬼除魔这方面,有着不小的成就,熟识我的人,都会称我为张道陵。
张道陵乃是道教门派之一的“正一道”龙虎宗的创始人,属于第一代天师,在道教化里,他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实张道陵,原名叫张陵,由于创立了“正一道”,取“道”字,为名字之一,所以就有了张道陵这个名字。
而我呢,叫张凌,与张陵,同音不同字,而且还会些道法,于是就有了这么个名字,张道凌。
不过,我可不敢以宗师自诩,张道陵何许人也,我给他提鞋都不够资格。
说完了这些趣事,咱们还得说一些诡异的事情。
出生那一晚,由于时间比较晚,爷爷与二叔早就回了家,病房里只有父亲一人,在细心的照顾着母亲。
说起那一晚,怪事还真不少。
在母亲临盆前半个小时,忽然大风骤起,猛烈敲打着门窗,玻璃都碎了好几块。
听父亲说,当时的风起的很快,非常邪乎,根本没有任何征兆,估么着得有七八级,医院西侧的小树林,好多树都被拔出了地面。
小镇上除了医院与学校是水泥楼房外,其余的房屋,都是砖瓦房,这大风一起,房顶上的瓦片纷纷跳起,那场面如同武侠里大侠所使用的暗器。
幸亏是半夜时分,人们都休息了,不然少不了伤人。
父亲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来没看到过如此邪乎的大风,正当父亲担心时,母亲很快就临盆了。
这个时候,父亲哪还有心思管外面邪风的事,他赶紧通知了值班的医生,值班的医生又慌忙喊来接生的大夫。
看着母亲被推入产房,父亲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既紧张又害怕,心中更是祈祷着母亲与我都平平安安。
大约推进病房三分钟,就听到病房里传出一阵哇哇的哭声,听到这声音,徘徊在产房外紧张的父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我的哭声开启的那一刻,门外一阵电闪雷鸣,紧跟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