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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聚醉墨落樽前

凤璿的病,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地好了。我会告诉,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后来还是水安家的提议,找了个神婆去牟尼院给她收了一次魂,才打好的。

病后小丫头又憔悴了许多,每每水溶见女儿,便总要疼爱的抱在怀里,问这问那,好像无论女儿要什么,他都要想尽千方百计去弄了来似的。无奈凤璿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了兴趣,平日里喜欢逗弄的那些鸟雀鹿兔也都丢在了一边。

秋去冬来,眼看着黛玉临产,家里的事情又越的忙乱,铺子里,庄子里,王府及各家王公贵族之家,来往事务越的繁杂。就算有水安家的和几个二等管事媳妇,并紫鹃等人细心打点,黛玉每日也总要理半日的事方罢。

婧瑶临近出嫁,越的想跟潘姨娘多住些日子。黛玉便打她去牟尼院住到年底。凤璿便越的孤单起来。

及至十一月,水琛因公务回京,原是要立刻返回的,恰逢黛玉产下一子便多留了几日,黛玉又生一子,取名水瑫,水琛和耿鹞翎子律三人打赌,赌水家老四是男是女,水琛赢了二人,一时高兴,便拉着凤璿一起赴耿鹞翎的东道。黛玉月子里,顾不得这些。水溶虽然不放心凤璿出去,但因又水琛带着,又是去耿家,秋茉向来妥当,小孩子们一起玩,想必也少不了雨痕,便准了凤璿一起跟去,又叫人去叮嘱安姑姑和跟着的丫头们细心伺候。

黛玉靠在床上,头上缠着大红绫子抹额,髻有些松散,几缕碎在随意垂在耳边。水溶亦靠在床边,看着黛玉怀中的小婴儿满足的小脸,轻叹一声笑道:“这个孩子,只定又是个缠人精。”

“我越的不明白,如今四个孩子,独独那宝贝女儿难管教,偏偏最疼她,这个这么小,又说他难缠,难不成王爷是只喜欢女儿,不喜欢儿子的?”黛玉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婴儿吹弹可破的皮肤,摇头说道。

“这倒也不是,只是他如今这么小,就养成这个怪癖,将来可怎么好呢?”水溶的目光锁定在黛玉越丰满的胸前,大红棉绫袄儿洇湿了一片,色泽深浅不一,只看着,便叫他有些受不了。

黛玉拉过薄被,盖在身上,瞪了水溶一眼:“偏生那肚子里坏水多。

“我养了这些儿女,哪个孩子不是生下来就跟奶娘睡的?只有这个小冤家,不但不敢奶娘睡,索性连奶娘的奶都不吃。若只如这样一日十二个时辰缠着,将来可有受的。”水溶无奈的笑笑,目光从原处梆开,又落在小儿子迷人的脸上。

这小家伙真真与众不同,别的孩子刚生下来,浑身是褶皱,眼睛也睁不开,像个小老头似的。偏生他,一出娘胎也不知道哭,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左看右看,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感。粉红的皮肤光滑润泽,轻轻触去,比上等绸缎还光洁,叫人爱不释手。若是他不这样黏着黛玉,恐怕要把凤璿在水溶心中的地位比下去。只是可惜的很,这孩子从一落草,只要离了黛玉就哇哇的哭,放在黛玉身边,他就安静的睡。就是奶水也不吃奶娘的,奶娘在黛玉身边抱抱也就罢了,只要掀开衣衫把奶拿出来给他,他立刻把脸扭向外边,眉头皱着,小嘴闭着,一脸厌恶的神情。

开始的时候水溶还说,他那是不饿,等饿了就吃了。可出乎意外的是,一天不吃奶,这小家伙也不降低要求。幸好黛玉产后自己也有奶水,试着给他吃的时候,小家伙便异常兴奋的往母亲的怀里拱,呼哧呼哧的吃个饱。而且睡着了也要躺在黛玉身边,一把他抱走,他立刻就会醒来,然后哇哇的哭,奶妈子怎么哄也哄不来,有时哭的厉害了,还会把吃的奶都吐出来。黛玉,心疼孩子,便留他在身边睡,整整一个月子,小水瑫竟然没离开黛玉一步。

如此一来,北王府给小三爷请的四个奶妈子便形同虚设。她们每日也就是负责照看水瑫,换换尿布,喂喂水等一些杂事。

却说水琛带着凤璿去耿将军府玩,耿鹞翎,林雨痕都在,雨痕还叫人去接了云碧琼来,子律是不请自到的,来时还带了一个人,就是皇上唯一的爱女七岁的和纯公主,水琛和凤璿原来经常入宫,与她倒也见过几面,其他人还都是头一次见,七个人凑在一起,子律最大今年十二岁,依次排开碧琼最小只有四岁,七个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水琛虽然比子律小,但却是最沉静的一个,子律则温尔雅,面带微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今日谈笑风生,在席间占尽了风头。耿鹞翎是个直爽的孩子,心里有啥嘴上说啥,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子律给套了去,然雨痕却乖巧的很,总又会不着痕迹的帮耿鹞翎给找回来,有时反而将子律一军。碧琼也爱说笑,有时帮子律,有时帮耿鹞翎,左右摇摆,只图取乐。水琛看的饶有兴致,偶尔从中挑唆几句,越的热闹了。只有凤璿和和纯公主二人除了随着众人笑之外,却总小声的说着什么,极少与几个男孩子说笑。

子律的目光却总悄悄地在凤璿的脸上逡巡,现许久不见她,这天生无忧无虑的小丫头脸上,少了原来的那份纯真的快乐。说话行事虽然得体,但脸上的笑

容却有些牵强。于是总要想着办法说些笑话引得众人笑,却也不在乎雨痕和碧琼二人挖苦自己。然尽管如此,凤璿的笑容依然少了那份灵动。

子律便忍耐不住,对凤璿笑道:“怎么小郡主像是变了个人?”

“啊?二殿下说什么?”凤璿正埋头剥着一只柑橘,听子律说道自已,便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他。

“小郡主果然长大了呢,竟不像原来那般调皮了。”

“瞧二殿下说的,谁还能永远长不大呢?偏又拿往日那些事儿来取笑我。”凤璿笑笑,又低下头去,美目顾盼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仿佛一根细细的线,牵着子律的心跳慢了半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油然而生,让子律的心中有几分涩涩的,回味处,尚有几分欢喜。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小郡主莫怪,不过是觉得小郡主不说笑,少了许多笑声。”子律愣了一瞬,继而掩饰的笑笑。

“这话不错,小郡主,我知道的笑话最多,不如说一个给我们听听?”耿鹞翎也在一边帮话。

“我许久没看那些杂好笑话?们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就行酒令好了。”凤璿微笑着,一边说,一边嗑瓜子。

“行什么酒令呢,平日玩的那些也怪没意思的。”耿鹞翎挠挠头,嘿嘿笑道。

“行酒令没意思,况且每回都是鹞翎输,咱们几个,就捉他一个,也没什么意思。”子律摇摇头,又笑道:“不如咱们指一物为题,或诗或词每人一,又助兴,又雅致。岂不更好?”

“不来不来,刚还说我每次都捉我一个,这回换了这个,更是捉我一个!换汤不换药,这个还不如行酒令呢。”耿鹞翎连连摇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就不领情了,行酒令没人能帮,若是诗词,或许还能作弊,只要不被捉住,或许可躲过一两杯酒。再说了,耿将军素来盼着能在字上多做些功夫,今儿竟是咱们帮呢,还在这唧唧歪歪。”水琛一边自端了酒杯来,浅浅吃了半口酒。

和纯公主便抬手把水琛手中的酒杯夺下来,笑道:“谨王就算是喜欢这杯中之物,也不该自己就这样独饮。”

“我原不想独饮,又怕回来赢了他们,没有酒喝,少不得自己现在这儿偷偷地喝一杯,又被公主捉住。”

和纯便瞪了水琛一眼,抿嘴轻笑,转过头去。

“水仙花便很好,这会子十一月里,恰好是水仙花开的时候。我最喜欢这花,不如咱们就以这花为题如何?”林雨痕指着屋子里开的正好的一盆单瓣水仙说道。

“很好,水仙花很应景,且带着一个‘水’字。”子律点头赞同。

“也就们,处处行动都带上我家。”水琛有些不乐意,不过也没表示十分的反对。凤璿也只是笑笑而已。

于是子律便作兴起来,又问限何韵,耿鹞翎便嚷道:“还限韵?索性就先判我输了罢了,我吃两杯酒,下去给们斟酒焚香如何?”

“既是这样,就不限韵了。我也不喜欢太过束缚了,就定七言吧。”水琛折中,把子律和耿鹞翎的意见和在一起。

“七言就七言,但律诗还是绝句,却要凭我们各自的能力了。们个个儿都比我年长,自然有好句子,这律诗我却做不来的,也只好凑四句罢了。”云碧琼知道席间众人皆是饱读诗的,便先声明,免得一会儿做不出来,被他们罚了去。

“罢了罢了,小小年纪果然输了,难道我们还能强灌喝酒吗?”雨痕回头,笑看着云碧琼说道。

“很是如此,不要强人所难的好。”耿鹞翎忙应着。

“又来了,又不小,还是个男子汉呢,要不去换了女孩儿家的衣服来,坐到雨痕下边去,我们便饶了。”子律说完,众人又哄笑起来。耿鹞翎倒无所谓,只是雨痕便红了脸啐道:为什么坐到我的下面去?要坐也是坐到公主的下面才行。

一时水琛又把话题引回来,众人止了笑,耿鹞翎叫丫头们取了笔墨来在一边的案上摆好,一共七份,每人一份。各自有了便各自去写,谁也不妨碍谁。

一时子律和水琛都有了,各自便去案前提笔,都是七言律诗。水琛写完,便转头来看子律的,却是:

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韵绝可怜。

不沾淤泥侵皓素,凭晨露润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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