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认为草原上的部落必须打散,不光是为了朝廷的统治,其实也是为归附部众的性命考虑。
如果归附了就不是敌人,是百姓了。
草原上的故事是重复的,冒顿、檀石槐、铁木真是数百年一遇之人,除了他们进入鼎盛时期的十几年,余下的时光里都在重复部落纷争的戏码,诸部心怀鬼胎聚于一处做着同床异梦。
哪怕是分赃不均都能打起仗来。
这对戚继光来说太恐怖了,他这还没往东走呢,随他出塞的部队越往东走,辎重补给便越是难以指望上北洋,他可不信朝廷修铁路的速度能跟得上他打仗的速度。
哪怕他缓缓侦查、急速进攻,修铁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好的。
蒙古高原以后都是他的大后方,辅助兵力、兵粮都要从这儿来。
各个部落不好好给他养牛养羊养马,天天打来打去算什么事?
戚继光深知自己在做一件什么事,自己背后的朝廷在做一件什么事。
他的国家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他们在探寻国界的边沿。
自开海之后,跟战报一同送回国内的是来自各个国家的籍,那里面有别人的化、别人的科技、别人的习惯。
极大地增进了大明人对世界的认识。
这世上大多数国家的国界是怎么划分的?
他们是在全盛时期一路扩张,没完没了地征战、用智勇来让人归附,直至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总之打到不愿再打,只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双方由此把国界确定。
这是中原王朝自秦朝以来便缺失的一环。
哪儿有什么势均力敌呀,大海、山脉、荒漠、高原,这些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周围的小朋友们人手一个。
当然了,他们的祖先本来也不想有的。
总之,中原王朝只有实际控制线。
能征的,早就统统都被征了,留下四面八方统统是坐拥天险的对手。
这些实际控制线是不需要谈的。
这个地往南是大海,我就不过去了,说好了你不许上岸啊,上岸我就揍你;
这个地往北常年不下雨,那我没必要往那边去,修个墙吧,你过来了方便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