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诚安往后退了几步,他脑袋嗡的一声,猛的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又茫然地望望四周,周遭一片喧哗。
他这是做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当着,京城一百多位名流的面,打了自己的妻子……
后续该怎么解释,怎么收场?他该怎么面对白敏?
虽然他已不用顾及宋氏,可这毕竟是颜面……
男人怔在原地,他摇摇头,眸中一片慌乱。
慕诚安的脑子,像浆糊一样。
他只知道,当他听见宋晚,说出最后一句L了她时,他就像得了失心疯般,瞬间失去所有理智。
他只知道,宋晚侮辱芸笙、殴打芸笙,他的心一阵剧痛,仿佛被亿万只毒蚁啃噬。
慕诚安这一巴掌,直接吓得众人魂飞魄散。
在场的人,纷纷捂住嘴巴,空气中净是急促的呼吸声。
“我去,太狠了……”
花痴女开腔
“我好羡慕那大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太帅了!”
陈敏抱着双臂,眸中晦暗难懂,她仿佛猜到什么…..
白茵茵耸耸肩,面露讥讽,嗤笑一声
“呵,宋晚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白茵茵有点感谢慕诚安,宋晚给她那十巴掌,她永生难忘。
如今,宋晚也拥有了和她一样的回忆,甚至比她更惨烈,白茵茵内心一阵酸爽,她冷冷发笑。
至于慕诚安,等着吧,白茵茵早已为他设下好戏……
除了惊魂未定,现场早已一片混乱,众人四肢冰凉,头皮发麻。
芸笙坐在底下,但她笑不出来,她飞快眨着大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楼上的人。
芸笙确实是想刺激宋晚,可她没想要搞这么大,她只是想稍稍给宋晚点颜色瞧瞧。
她也确实没想到,慕诚安会为护她,当着众人的面,给宋晚如此难堪。
这是慕诚安第一次,当众在她和宋氏之间,选择维护她。
芸笙心中的坚固城墙,乍然间仓惶崩塌。
她心中对他为前程放弃她的恨,也随风飘散。
虽说芸笙心中了然,若宋晚一口否决,彻底摘清此事的嫌疑,转而服个软,求求慕诚安,可能他不会大发雷霆,最多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可宋晚性子太硬了,当着数百名流的面,当众顶撞他,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
芸笙懂他,其实只要服个软、低个头,给足他面子,他堂堂一个做大事的男人,又怎么会揪住这点破事不放。
可宋晚不懂,也对,宋晚是豪门千金,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她不需要懂。
不像她,无父无母,寄人篱下,所以打小深谙人性。
在芸笙心里,利益为大,她会审时度势,更加懂得如何讨好、取悦别人。
芸笙大病初愈后,身子弱,除了在社交平台发美照和广告外,几乎不接工作。
慕诚安给他的钱,按照她目前的身体情况,不可能赚到,所以他是她的老板,她做的一切事,都得让老板开心。
慕诚安是她金主,那么她就得是最好的乙方,成为他身边能接触到的,最美丽、最温柔、最懂他的人。
因为金主给她的一切宠爱,其实暗中早已标好价格,一切都是价值交换。
不管怎么说,今天慕诚安会雷霆大怒,多半是因为,宋晚最后诅咒了她,刺激到慕诚安了。
慕诚安走到宋晚身边,一改往日的居高临下,他蹲下,递给她一只手。
宋晚却狠狠瞪着他,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眼前的男人,转头往地上淬了口
“呸,滚!离我远点。”
慕诚安窘迫到极点,他嘴唇发干,只觉得四周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要窒息。
慕诚安看她已没救了,遂起身,走到众宾客面前,拱手作揖,解释道
“今夜晚宴,因为我的家事,坏了众人的好兴致,我实在是抱歉。今天大家看到的,事出妻子和舍玫起了冲突,我护幼玫心切,一时行为有些过。为弥补宋晚和宋氏的损失,我自愿为宋氏注入五千万流动资金。”
慕诚安此话一道出,虽未彻底打消众人疑虑,可也算挽回了声誉和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