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宫女瞧见，康常在是一早就藏在远处，一路跟踪您过去的。”小德子说着。

萧瑞海沉吟一瞬，道，“奴才也是早有此猜测。康常在似乎是见娘娘跳水后许久未曾浮上来，意图去救人……结果惊动了华妃，才惨遭毒手！”

“这康常在先前不是到了皇后手下么？她为何要跟踪您，又为何要救您？许是皇后想借您来对付华妃？”小凌子揣测道。

方淳意摇摇头，脑子中浮现出了卡牌里皇后的好感度等级，沉默了许久。

她真的害怕，她甚至不敢知道答案。

“那余莺儿的事情呢？”她问。

小德子瞥了眼一旁的雨儿，雨儿连忙跪下，道，“娘娘！您罚奴婢吧！但是，奴婢不后悔！”

“奴婢见您前阵子格外地焦灼，总觉得您在谋划什么大事。见您这般，奴婢实在担忧，您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正巧，那日懋常在私下里来寻奴婢，说悫贵人身边的音袖告诉她，您让悫贵人拖着莞嫔娘娘，自己要只身前去面对华妃……奴婢怕您出事，便求了懋常在从湖这边悄悄观望，懋常在也担心您的安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奴婢想着，懋答应在湖那头，隔着一湖的距离远，这样不会坏了您的事，也听不到什么秘密。万一您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有个及时挽救的余地！”

“还有那日，琇莹本是要跟着您的，奴婢也将她拦下来了……”

方淳意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当日的事情，我也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干脆就没有作过多安排。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考虑得也周全。我没什么好怪你的！我还得谢你救我一命呢。”

见她不生气自己自作主张，雨儿才放下心来。

她当然怕自己走

上雪儿的老路，可她真的没办法放任她的主子一个人冒这样大的风险！

她当时想的就是，即便到时候主子怪罪，她也认了！

她只求主子平安，如此她才能心安。

好在，主子最终无事，也没有生她的气。

“只是康常在可惜了……”山菡惋惜了一句，问道，“娘娘，此事可要继续查个清楚？”

方淳意摇头。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了，只是她不知道皇后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她这般好。

先前，她已经知道了兀良哈·诺敏是皇后的人。从卡牌可以看见，兀良哈·诺敏呆板木讷，糊涂执行；而皇后卡牌里，想要给自己最好的一切……

也就是说，皇后或许叫兀良哈·诺敏盯着她，保护她？

所以，其实也并非是兀良哈·诺敏替了她的命运！

是她当日戏弄年世兰之举，让对方误以为她有危险，而对方又想起了皇后的命令，所以才冒了头，却不幸被周宁海瞧见，狠下杀手！

如果，她当时下水之后就立马爬上来，可能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一切如果都是有迹可寻，那么有没有可能，当时缠绕的水草，也并非是致命的死劫？而纯粹就是意外！因为她太恐慌，所以当时只想靠蛮力挣脱……

她是被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误导了！

方淳意脸色一变，幡然醒悟，毛骨悚然——

是啊，年世兰当日根本就没打算杀她啊！因为她已经不是年世兰眼中的异党了！

有一点她没有猜错，这些跳出原本命运轨迹的人，确实是她额外获得的一线生机。

可是，这里的杀机本是年世兰给的，而她其实早已逃离了必死的命运！！！

她都做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