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入宫这许久，本小主可是给你留足了时间摸清宫里头小姐妹儿的路子了！你不会还没有门道吧？”

雨儿破涕为笑，有些感动，“奴婢还以为，小主再不看了呢。”

“好你个臭丫头，竟然偷懒，反倒赖我了！”方淳意笑骂，站起身就去拧她。

雨儿边笑边躲，眼泪却哗哗地流。她终于忍不住，跪倒下来，给方淳意行了个大礼，随后嚎啕大哭。

“奴婢太笨了！奴婢连为您分忧都做不到！奴婢……呜呜呜哇！”

方淳意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谁说你笨了？打马吊、投壶的时候，数你玩的好！你若是笨，当初本小主就不会选你到身边伺候了！”

“……真的吗？小主惯会哄奴婢，可是这些在宫里都没用……”

“谁说没用了？这宫里日子乏味得很，若是没有你们陪着我玩儿，烦都烦死了！”

“雪儿说……”

“本小主已经把她赶出宫了！你说说，你和她谁更聪明？”方淳意看她傻眼，呆呆的样子，叫她起了身。

雨儿心性虽迟钝了些，但却不会胡思乱想。可雪儿就是聪明不足，却还很不安分，放她待在身边早晚要出事，还得连累自己替她收场。

给了她那么长时间，她却一直不肯说实话，还一个劲找机会往太医院跑。

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早已处处是马脚！

“怎么不为好姐妹惋惜？”

“小主自有考量，奴婢不聪明，听从就是。”雨儿摇摇头。

方淳意笑。

看吧，这就是雨儿的好处。

“啊对了，你出去吩咐一声，叫他们今儿得空来跟我回话。”方淳意这算是给雨儿体面。

先前她说过，只要他们跟着自己，那就是论功行赏。

离宫几月，她倒想看看这些人一个个有没有长进。至于能从她手里讨得多少好处，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小主不在宫中的日子，富察贵人和贞贵人闹翻六次，和好五次。”

“……”她们俩可真有活力，这大热天的，火气十足。和好五次，也就是说，最后这次还没和好。

“贞贵人的头发被烧了，没有捉到真凶，闹了几回反被太后斥责，现在躲在宫里头不肯见人。富察贵人听闻了此事，反倒百般炫耀嘲讽她。”

“……”是余莺儿闯下的祸事，也算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教训。至于头发，她手里的生发液可不是有用武之地了么？

“富察贵人近来不知怎得迷上了卜卦星宿，日日往钦天监跑，回去后便成日里折腾宫人作妖。”

“……”她一向如此，不足为奇。只盼着她别又神神叨叨，作出许多疯魔痴癫的事情来。

听他们说着四处打探的消息，方淳意也大体了解了宫内的情况。

只是，她没想到回宫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被皇上传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