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看什么?”一个丫鬟走近来向下面小姐双目聚焦处看去。
“咦,好个俊俏的小生。小姐你是不是动春心了?”丫鬟抿嘴一笑。
“馨儿,再胡说我就罚你天天提水去。”
“啊?小姐不要这样嘛,就是跟你开开玩笑嘛。”
荆晨正舞动湿布条,忽然感觉有窥视的目光,转身看去,见到了不远处的阁楼中站着两位姑娘。
经历过杀手的追杀后,荆晨对于暗处窥视的目光极为敏感而且不喜,他移步到晾晒的布匹之中,身形一动,便消失了。
阁楼上小姐轻咦了一声,寻不到了下面的人影便从窗口便走开了。
入夜时分,荆晨腹中饥饿,食堂又没有吃食,他便到厨房找了几个坏了的红薯,用砍柴刀剜去了疤,削掉不能吃的部分,在工地旁生火烤了起来。
荆晨所拿的工钱也不少,不过在他了解到平阳的家境后便把这些工钱留了下来,对他而言钱财是身外物,可对平阳来说,不一样。
因此荆晨也就没去城里大吃一通。以他贪嘴的性格,饿了这么久即使不在城中吃花钱的,也绝对会跑到城外打些猎物,擒些山珍一饱口福。可是他体内的真气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紊乱了似乎是隐匿了起来,如今他就是一个力气特别大的少年郎。
这也是荆晨在洁彩坊停了这么多时日的原因,以他这个状态如果再去山野中游历,几条鬣狗都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随时可能遇见杀手了。
荆晨隐藏在平民之中,奎狼宗的杀手想要找到他可不是一件易事。在真气温养没有完成之前他暂时也不想离开洁彩坊。
“这俗世中不平的事可悯的事当真不少,你不可能谁都去帮,你不是神,只是个人。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生命轨迹,一句话说来便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你插手不来的。”
荆晨看着升起的火堆,想起了平阳曾对他说的话。他早先在染缸部帮人干活,后来不帮了,有不少人便不乐意了,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那是荆晨首次在俗世里体会到什么是人情冷暖。从那之后他逐渐明白,他只是个人,这俗世里的许多事他管不了,而且人心叵测。有些他曾经帮过的工人,为了讨好牛二也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荆晨感觉平阳大哥是一定要帮的,谁对自己好,他还是知道的。荆晨掏出怀中的钱袋,颇有些分量。
“希望这些银钱能让平阳大哥找到一个好郎中,治好他妻子和女儿的病。早些让他回去跟家人团聚。”荆晨道。他很高兴在洁彩坊遇见了平阳,平阳教会了他许多道理,又对他非常照顾。但是平阳的家境不是很好,妻子和女儿都患病,因此平阳才长年在外做工,极少能跟家人团聚。
“小姐这两桶米饭好重哦。还有两只烧鸡,累死了。”丫鬟一手提着一桶米饭,吃力地跟在小姐后面。
“王管家生前饭量很大,这些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你要是拿不动,他晚上来找你我可不管。”小姐故意吓唬丫鬟,倒是把丫鬟吓得不轻。
“小姐……那……那里有鬼火。”
“嗯?”二人路过工地时向远处的工地边上望去,的确有一团火在跳动,宛如妖媚。
“那里好像有人,走,过去看看。”小姐道。
二人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少年坐在火堆旁。
正是荆晨。
荆晨见二人过来,也没作反应。这些时日他受牛二的气不少,不过一律都忍了下来。但是牛二见荆晨一声不吭,倒是整天给平阳下绊子,这可着实激怒了荆晨,他几次没忍住都被平阳拦了下来。
这段时间他心情本来就不好,性格也渐渐染了几分阴狠。又因为研习舞空术时,出了岔子,融于体内的气息不能在体内流动,难以保持其循环,以致荆晨不能动用气海中的气息。气海中的气息只要一进入体内便和那些融于体内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最终又归于气海,导致荆晨炼气的修业因此停了不短的时间。
所以荆晨没事的时候就找无人的地方修炼体术,发泄心中的郁闷。现在他知道有人过来,不过也懒得搭理。
身着蓝裙的小姐见荆晨在烤红薯,身旁放着几个完全坏掉的红薯,她微蹙蛾眉,心道:“这个人怎么吃坏掉的食物。”
“馨儿,把你手里提的吃的给他吧。”小姐道。
“小姐,这不是给死人吃的吗?”名唤馨儿的丫鬟问道。
“死人能吃活人吃的东西吗?”
“哦。”馨儿努努嘴,提着沉重的饭盒走近荆晨,将其放在荆晨身旁。
“我家小姐给你吃的。”馨儿对荆晨道。
“走吧。”小姐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