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沉思良久。
他已经当了十八年的太子了,就算是跟着李降基逃走又能如何呢?什么时候才能继承皇位还是未知数。如果留下来搏一搏可能还有些希望。但是没人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亨对百姓们拱了拱手:“皇帝远涉险阻,我要在他身边伺候。再说是去是留,我要听皇帝的旨意。”说完立即就要离开。
李亨的儿子李俶、李倓还有宦官李辅国都劝说道:“殿下这一走,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何时日,如果叛军烧毁栈道,断绝中原和蜀地的交通,那就等于把中原拱手让给了叛军”
李亨听着,一言不发。
众人又说道:“留下来更有胜利的希望,西北的边防军力量还很强大,再召回河北的郭子仪和李光弼,联合征讨叛军,收复长安和洛阳,天下转危为安,再迎回皇帝,这不更是人间大孝?”
李亨点点头:“你们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也要先禀明皇帝,待得皇帝同意才行”
李隆基正在前面等待,忽然有一匹马赶来,马上之人正是李亨的儿子李俶。李俶下马向李隆基拱手说道:“圣人,百姓拦阻,阿耶不能前行,遂答应留下来,与百姓们共同抗击贼人。特派我来向圣人辞行!”
李隆基忍不住长叹一声:“这都是天意啊!”此时的他是心灰意冷,连一向唯唯诺诺的太子也不愿意跟着他了,他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
李隆基命令后军跟随太子,并嘱咐道:“太子仁孝,可奉宗庙,你们要好好辅佐他。吾待西北诸胡甚厚,太子或可用之。”
李隆基再次上路,心中更加思念杨玉环,心想如果有一天再回中原,一定要先把玉环接到身边。
燕军大营中,号角连声。大元帅安守忠点将,兵分三路,率十万大军进攻泾阳城。
大将崔乾佑率三万精兵,携带抛石机等重型器械从大路进攻。因为损失了五千骑兵,崔乾佑心中充满愤怒,决心同保安军决一死战。
安守忠则绕了数十里,从东面直扑泾阳城。
大将尹子奇绕到西面,渡过泾水,进攻摘星楼和工厂地带。
大战来临,泾阳城周边的百姓终于闻了到气息,纷纷逃入泾阳城,一时之间,泾阳城内儿哭娘叫,混乱异常。
绿芹溪派了一批不良人维持秩序,但是人太少。吴关又让陈无畏和李锁儿带领一些乞丐兄弟帮着维持秩序。
苗有期举着千里镜,看着像蚂蚁一样黑压压的燕军,浑身的热血顿时沸腾起来。他知道光靠勇敢还不行,自己这一个营的兵力人数太少,如果被包围了,可能只有坦克能够突围出去,其它人估计都会死于战场。
为了避免被包围,苗有期命令所有骑兵撤回泾水岸边,阻挡燕军渡河。三辆坦克则成个品字型,堵在钢铁大桥的桥头。
崔乾佑善于用兵,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并不冲动。他亲自在阵前观察,见到三辆浅绿色的巨大“铁鳖”停在桥头冒着黑烟,而保安军的骑兵则散落在河的对岸,稀稀落落,只有一二百人。
虽然对方人少,但崔乾佑一点也不敢冒进,他听说了铁鳖的厉害,还是想着稳扎稳打。
“架起抛石机!柴草车和水桶车准备好!”
苗有期站在坦克上,看着燕军在忙忙碌碌。
“苗营长,燕军在架设抛石机,开不开炮?”申有为紧张地盯着观察孔。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军队,心情紧张到了极限,身上、手中都是汗水。
苗有期嘿嘿笑道:“不急,等他们架好了再说。”
忽然,燕军数十辆柴草车向坦克冲来,柴草上放了猪油牛油,早已经点起火来,浓烟滚滚。
因为是下风头,浓烟飘过来,呛得坦克中的人员都咳嗽起来。这种蒸汽坦克显然达不到现代坦克的密封程度,因此浓烟不时钻入坦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