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这权门高府中,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但是他又能何妨?仅仅凭他一己之力,便可扭转在权门大形势吗? 武明道聪明就聪明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定位—— 曾经他在领域,即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还是孤独寂寞,他虽为强者,却不曾有过一时一刻融入到灵域的大环境之中,反倒是因为自己过强大,灵域生物因为畏惧,见到他反倒是退避三舍,不敢与之有过多的接触。 他来人世间到时聪慧了许多,明明能力过人,却知道低调行事,韬光养晦,不在人前展现自己的实力,为的不过是能够融入他人环境; 有时候孤单寂寞,无人可诉说的境遇,要比这强大更让人难耐…… 几百年的寂寞和孤独,让武明道吃尽了苦头,他宁愿不出头光彩照人,也不愿成一个强大的孤家寡人。 而似乎,这单仁邪的做人宗旨倒是与这武明道截然不同,背道而驰。 单仁邪想来独来独往惯了,来无影去无踪,孤傲而又强大,他眼中揉不得一丝砂砾,见不得一丝不公,若是让他知道了冤情不能够声伸张,他必要奋力一出,即便是为了一个曾经不起眼的小鬼,他若是有诉求,单仁邪便会利用自己的实力,为其助力,绝不能够让小鬼的魂魄转为恶鬼,即便强行进入六道轮回,再次转世成人,带着怨念的恶鬼,便会把这一辈子的憎恨,要发泄道下一生中。 有怨不得申,有苦不能说,这种委屈最痛苦!! 单仁邪不惧权贵,不管是权门也好,还是鬼门也罢,他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从来不怕冤魂索命,因为他足够强大,即便恶鬼缠身又如何?他九尾幻形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便可轻轻松松剿灭恶鬼,全身而退。 单仁邪是一个孤傲的英雄,仁义的侠客,他享受孤独,偏爱仗义,若是让他有了官职的束缚牵绊,为了周全所有乱七八糟的关系,而委屈了自己的真心,单仁邪宁愿放弃人们看中的锦绣前程,倒是安贫乐道,求得一心安。 武明道也对单仁邪的口碑有所耳闻,虽是恶鬼,来无影去无踪,却是最强势的恶鬼,从不主动攻击人,但是一旦他发出攻击,势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这样的传闻,今时今日武明道算是真正见识过了。 只看这司徒府上家丁妾室,乱成一片,哀嚎嘶叫,到处逃窜,却敌不过恶鬼索命。 只看那玉尸军团,来势汹汹,逢人便扑上去,分分钟便撕了那生人的肢体,掏出其中内脏,一口两口吃得痛快,鲜血肆意,尸体数量大幅度增加,这样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武明道不是不能够毁了这玉石军团,只要他愿意,顷刻间的功夫,便可让这玉石军团回地府领盒饭去。 不仅武明道如此,只要是武玄月还有上官侯爵愿意动手,也不过是眨一眨眼的功夫,便可破了这玉尸军团。 而此三人都不动声色,观之尸战,司徒府乱象一片,草木皆兵,天昏地暗,三个能力非凡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孤心看战,大概都是各有心思。 武明道向来如此,洞若观火,却尽量避免牵扯其中,有时候隔岸观火要比身临其境,安全得多。 当然,这里的安全不是指身体上的安全,武明道不怕打仗,只是他不想为此事日后留下任何站立场的把柄,与其因为这件事,让旁人给自己强行画了立场,日后受其牵连,倒不如自己冷眼相看—— 况且,上官侯爵也没有授意与自己任何旨意,自己有必要为了护主司徒府,来忤逆上官侯爵的意愿吗? 得不偿失…… 说不准,这上官侯爵巴不得借由单仁邪之手,煞一煞司徒勋门府的威风,自己若是贸然出手营救,只怕日后要得罪大人物了~~ 武明道何其聪慧,自当不会贸然出手,为其得罪上官侯爵。 而武玄月则是看着武明道的动向行事,这可是血亲关系,武玄月在如何有主见,自然也不会忤逆自己父亲的意思,即便现在自己的身份,要高出父尊大人一大截子,武玄月到底从小受武道尊师重道教育根深蒂固,决然不会自作主张,违逆父尊大人。 而现在三大高手聚齐,却未曾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司徒府。 单仁邪杀得舒爽,看得过瘾,也算是为了那可怜可楚的柳枝香报了一世的仇怨。 渐渐地,司徒府上求救厮嚎声越发微弱,整个司徒府上,尽管在司徒兰只身一人的奋力抗战下,拖延了些许战时,只是大势所趋,寡不敌众—— 虽是那红衣厉鬼,柳枝香的冤魂不去伤害司徒兰,但是这众多玉尸却不曾认主,带他们吃了活人的脏器,吞了活人的生魂,鬼气大增,竟然奋不顾身向司徒兰方向奔去。 <
> 玉石将司徒兰四周包围,嘶吼着嗓音,嘴上还挂着之前吃屎的鲜血,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徒兰不放。 一只玉石恶鬼领头,向司徒兰扑去,众多玉尸进二连三向司徒兰奔去…… 黄浦凝霜双手捂唇,惊瞪眼眶,一声哭吼道:“不!!!!!!兰儿……” 黄浦凝霜眼泪已经昏花,登时之间晕死了过去—— 武玄月赶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刚刚好时机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黄浦凝霜,这一眼看去,群尸生扑司徒兰,作为母亲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心疼。 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缓缓放平了黄浦凝霜的身体,递了一个眼神给已经完成救治东方朔工作的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接令,二话不说,冲飞了出去。 纳兰若叶运气而发,空中大笔一挥,潇潇洒洒两字“驱魔”,这凌空字体铺天盖地而去,如同符咒一般盖在了群尸之上。 顷刻间,玉石崩碎,司徒兰虽是被啃得浑身是血印子,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倒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就是对于极其爱护脸面的司徒兰来说,估计现在最恼火了便是那毁了自己花容月貌的玉尸攻击。 司徒兰赶忙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铜镜,对镜一照,摸着那淤青血肿的脸,登时恼火愤恨,转身逮着那已经被击碎的碎石几脚狠踢,以此泄愤。 而却在这个时候,单仁邪对天而望,眼睛发直,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失了传的阴阳判官笔?她是……她是……垂青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惊愕片刻,急忙回头观察单仁邪的表情。 单仁邪再也不似从前淡定,痴痴傻傻地望天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