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这一出,不由得耽误了好些日子。
这日妃羽裳起身后,终于想到自己还有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一事未办妥,顿时觉得焦头烂额。
赶上钱婆婆来向妃羽裳汇报家里的用度等事,妃羽裳拉着钱婆婆问,“婆婆,你说这让我组织一群高官女儿御前表演,可怎么下手?”
钱婆婆在家里进入状态的极快,如今家里各种事情处理的已经是相对熟稔,“大小姐应该先把几位小姐都请来,看过都是什么人之后,再定主意才好。”
妃羽裳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钱婆婆继续,“这些小姐们若好相处,自然可以为大小姐助力,若有哪个是不好相处的,大小姐再各个击破不是容易些?”
妃羽裳点了点头,眼睛转得飞快,“也罢,那就这样,婆婆卓人替我去请那几位小姐来。”
钱婆婆摇头,“大小姐,你该亲自下拜帖,想个由头请几位前来才好。这里面的几位位置也都不低,怎好派个下人就请来。大小姐把礼数做足了才是真的。”
妃羽裳揉着太阳穴,喊着麻烦却还是听话的到屋内一张一张的写起拜帖来。至于由来,她便随手胡写了一个品茶会。
第二日下午,侯府花园水榭内。
妃羽裳托腮数着时辰点,想着接下来恐怕要乱一遭。这几位小姐大多比自己年龄小一点,每个人又各有擅长,恐怕不易统一。
“小姐,夏小姐来了!”花盏从远处走来,身后领着夏如秋。
“你倒是来得早!快来陪我待一会儿。”妃羽裳起身招手,夏如秋笑着拉过她的手,却号起脉来,然后才开口,“你的身体恢复比我想的快。只是听说你要开品茶会,我倒是好奇起来,我难道没说过,你不宜饮茶?”
妃羽裳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我的好大夫,饶命饶命,那个理由不过是随便写的。”
“随便写的?那,你今天打算拿什么招待大家?”夏如秋问,然后从丫头银朱手里拿过一盒方山露芽递给她,“你写品茶会,连我都带了茶叶来,你到说是随便写的了。”
妃羽裳一脸自信,“随便喝点什么不成?”
“这几位哪个没喝过见过,你就这么敷衍,岂不是显得失礼?现在失礼了,之后岂不是更不好配合?”夏如秋没想到妃羽裳这么不当回事。
“少夫人。”妃羽裳还没开口,却被青滩的声音打断了。
妃羽裳歪头,绕过夏如秋看着来人,“青滩?什么事?”
青滩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少爷说,今日得了些上品的顾渚紫笋,令我拿来给少夫人。”
“来得还真是时候。”夏如秋笑得玩味,倒觉得妃羽裳最初说应简远于她情分不过做做样子的事情,有些夸大其词了。
妃羽裳接过来看了看,一只小瓷坛中茶叶卷曲,银毫显露,色泽翠绿,香气馥郁,真是不错。妃羽裳把坛子放到一边,看着青滩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这等送东西的小事,怎么你亲自过来了?”
青滩当时语塞。妃羽裳笑得人畜无害,眼神却很清亮敏锐。
“事关少夫人的事情,不敢假手于人。”青滩回,自己有些心虚。妃羽裳不置可否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少爷。”
青滩离开,妃羽裳拉过夏如秋的手问,“如秋,你认识青滩吧?”
“嗯,有些渊源,我曾经碰巧救过他。”夏如秋见是妃羽裳问,到也不隐瞒。
“这个家伙还挺有意思的,看着话不多,心思好像很细。”妃羽裳给了一个正面评价。
夏如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青滩的背影,“听闻他跟着小侯爷很多年了?似乎很是倚重?”
“相对倚重,对于应简远来说,可能离了我都行,但是没有青滩他肯定受不了。”
夏如秋敲了敲那茶叶罐子,“我看也未必。青滩似乎经常出去办差,有时若我在义诊,会去我那里拿些药。”每次见他出现,夏如秋便知道肯定又是受了伤,但是他从不让她号脉,不过是拿些伤药。似乎因为她救了自己,便也算知道他缘故之人,对于不便于去看别的大夫的事情,他都会出现在夏如秋这里。夏如秋心里有数,也全做不知,到和他形成了一种默契。
“说实话,我还真不大了解。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应简远身边,有时候却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过阵子便会回来,看不出变化。但是,总感觉经常去做些危险的事情。”妃羽裳忽然感兴趣起来。
“羽裳,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你还是对这些事情不要过问为好吧。”明显看出了妃羽裳的兴趣点,夏如秋及时喊停。其实大户人家谁没一些秘事,也就妃羽裳会拿这些事情来和人交流。
“妇道人家这个称呼真的好老!”妃羽裳抗议。
两人说笑正热闹,小丫鬟们陆续来报,几位小姐上门了。
舒静女与楼雪一并过来的,互相认识见礼了一番,才分别落座。这两位也认真的准备了茶叶前来,一份雀舌,一份天台茶。之后是谢依依到了,这姑娘似乎和前两位还算认识,见面便聊了几句,谢依依说话语速很快,性子从说话间便能看出几分争胜好强来,她带了一份袁州金片。
妃羽裳吃惊的看着大家都这么讲礼节的各自带了茶品来,对着夏如秋眨了眨眼,夏如秋只是笑,安静待在一边去了,看起来淡泊得很。
苏待晚出现的时候,妃羽裳确实惊艳了一瞬间,这姑娘打扮不如前几位那么花枝乱颤,她素雅大方,款款而行,并无小女儿一般的娇弱,给人一起温婉大气的感觉。她眉眼很漂亮,眉黛远山,明眸皓齿,长发垂坠青玉簪起,手上一把小巧折扇画得不是女儿家的花团锦簇,而是墨色山水,那扇坠子也好看,是一块精致的墨色玉璧,墨色与白色各分左右,仿若八卦双鱼一般。
妃羽裳迎上去,“听闻苏小姐大名许久,今日终于见到了。”
苏待晚似乎有些意外,笑得温雅,“见过之前花朝节上一番布置,我便对少夫人感佩许久了,当真巧夺天工。”苏待晚将一份茶叶递给妃羽裳,“既是品茶会,略备了薄礼,也是前阵子得的青凤髓,拿来与大家一同尝尝。”
夏如秋这时才过来,“苏姐姐。”
妃羽裳诧异,这声苏姐姐,倒是难得听她与人如此熟络似的。似乎感觉到妃羽裳的惊奇,夏如秋道,“羽裳不必惊奇,我也是于花朝节上与苏姐姐一见如故。因她比我虚长了一岁,便这样称呼了。”
苏待晚倒是开始奇怪夏如秋居然直接叫了妃羽裳的名字,“你们……似乎很熟?”
“非常熟。这可是我的女大夫,我现在凡是吃喝都得听她安排。”妃羽裳笑着回答,三个人倒是很快熟识起来。
杨婉兮与相梦最后一前一后到达。杨婉兮带来了一份蒙顶石花。倒是这些人中只有相梦是空手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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