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担忧并没有等来什么好结果,常玉和常母都是女流之辈,这种事情也不能抛头露面。
出去打点安排的都是常生和常九,常青松也因佐证确凿被下了大狱,关在牢里就一直没能出来。
常玉和常母想去看看也都被捕快衙役给拦住了,常生想要打点,但那些人突然变得油盐不进,一时之间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按照捕头所说,常青松犯得是死罪,而且牵连甚大,不止他要死,可能还会牵连整个常家。
见人是不可能的,得等上边来的人过审之后才能见上最后一面,还可能是在菜市口。
这些话常生没对常玉和夫人说,说了恐怕她们承受不了,只是心里也非常着急,就现在看来,此事他们常府无人相帮。
常玉爹娘卧房里,常母终日以泪洗面,她以前也是富庶人家的小姐,一辈子太太平平安安稳稳。
嫁给常青松之后更是万事顺遂顺心如意,除了常玉被妖骨缠身,从来就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
这一下子天要塌下来,她这妇道人家着实是全无方寸,求助无门,靠躺在**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眼中除了伤心便是无尽的担忧。
“娘,你多少吃点东西吧,这么下去身体是要垮的。”
“你爹在牢里,我吃不下,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爹身陷牢狱我也很心疼,可娘你不能不吃东西,你若再不吃,我就要学你灌我的时候灌了。”常玉拧眉道。
常母知道常玉这不是报复她此前在其绝食的时候硬灌她,可她一想到常青松日后要被问斩,这心是凉得透透的。
抓着常玉的手道:“常玉,你赶紧走吧,此事是有人要陷害你爹,你爹早已和我说起过,只是我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你快走吧,去茅山,娘不拦你。”
“谁要陷害爹?”
“应该是郑家,他们不止看上了我们常家的家财,郑庭韵更是早就看上了你,只是你爹也没想到他做事会做得这么绝。”
“郑庭韵,他如何能让爹贩私盐?”
常母摇了摇头,一脸绝望,“你快走吧,带上银子快点走,你若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不要担心娘,有翠儿在,娘不会有事的。”
小翠早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常玉震惊万分,她怎么也没想到郑庭韵会有如此手段,竟然能陷害她爹贩卖私盐。
“不走,常家那么多家丁丫鬟,娘也在这,爹若不在了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若走了,如何对得起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不走。”
话虽坚决,可常玉眼泪却如雨点般落下,几日的强装镇定在这一刻也总算是绷不住了。
要说郑庭韵的手段,其实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听了那齐良的诡计,常青松家大业大的,想要找点纰漏还不容易么。
常家那些铺子在哪郑庭韵清清楚楚,都不知道是何时开始惦记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铺子,很多掌柜和伙计都和郑庭韵相熟,此前也试探性的挖过掌柜,但常青松为人豪爽,对掌柜伙计更是好的无话可说。
郑庭韵旁敲侧击的试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成的,明着郑庭韵知道不行,那就只能来阴的了。
齐良让郑庭韵打听起了那些伙计的家眷,只要后院起火了,以家眷性命相要挟,事后再斩草除根。
他常青松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再重要,也不可能不顾亲生儿女、爹娘发妻的性命。
一做就是一双,按照齐良所说,写了一张字条留在了两个掌柜家中,家中老老少少的全给他们带走了。
字条之上写得也是简单明了,子时来取铺子的锁钥,就让放在这张桌子上,若没有,全家性命不保,一个不留,报官告人便是死无全尸。
两个掌柜看到留字之时俱是双腿瘫软瘫坐在凳上,连谁干的都不知道,也只能照着做了,慌慌张张的将锁钥给放在桌上,把留字给留下了。
心想日后等这事过去了,再和常老爷说,以他的为人也定不会怪罪他们的。
等到半夜便真的有黑衣人越过墙头来取锁钥了,两个掌柜都没有关门,连大门都是掖着,生怕来人进不来,一会再害了自己的家眷。
还以为只是为了银子,因为铺子里有不少现银,还有不少货物,若是全给偷盗了,也有近千两的价值。
只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不止没有偷盗货物银子,倒是搬进铺子不少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会要了常青松的命,私盐!
第二日一大早两个掌柜还未到铺子,官府的捕头和衙役就来查封铺子了,因为里边搜出了不少私盐。
不止铺子被查封了,常青松和这两个掌柜都被官府给押进了大牢,那两个掌柜还想着妻儿老小呢,可做了孽的郑庭韵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